尚可喜噎住了。
明知断后是个坑,然而,他却找不到话语来反驳祖泽溥。
狗东西!
祖家的老二也不是好货!
这厮,一肚子坏水啊!
竟然让你大爷留下来挡枪子……
尚可喜心里骂个不停,脸上却做出了恍然大悟状:
“也是,贤侄所言才是正理,是叔父我糊涂了!”
尚可喜重重的咬在“贤侄”、“叔父”这两个字眼上。
哪怕吃了亏,也要在别处占了个便宜……
……
马岱手持望远镜,见到清军分兵,顿时大喜。
一边的邵宗元,却是已经放下了望远镜。
他朗笑道:
“看来,张将军处成了!”
清军急着后退,这说明张罗辅已经完成了战略目标啊!
马岱将望远镜交给亲兵队长马鹏,哈哈一笑:
“等他们再走远点,咱们上去咬一口狠的!”
他可是看得分明,那尚可喜的手上,竟然有十几门火炮。
若是夺了这些火炮,尚可喜就必死无疑了!
邵宗元笑了:
“咱们还不能动,不要惊扰到了他们。
此地离开州还有三十里。
尚可喜拖着火炮朝回赶,最少需要整整一天时间。
待到他走了一半,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咱们再出动!”
……
张罗辅、马岱两人,正在大名府与尚可喜纠缠。
而武关城外,却走出了一行打着使节旗帜的行人。
此行不是别人,正是李自成派往汉都的宋献策一行。
前几天,张儒士调任武关县令。
此时,他亲自将宋献策送出城外。
“宋先生,武关朝南的这条商於古道,正在大修建。
陛下调动两百万民夫,开拓这条自古就难行的古道。
先生接下来的行程内,会遇上一处处爆点,可要万万听从了当地军卒的指挥。”
张儒士指着前方的崇山峻岭,道:
“你看,到处都是石头山,放了炮后,飞崩的岩石砸死人,实在是太常见了,稍有不小心,就要遗恨当场,先生万万不可逞强。”
他话音刚落,脚下就晃动了几下。
就仿佛地震了一般。
宋献策一行正要躲避,却见张儒士等人毫不慌张。
少倾,前方的山道内,才传来了一声隐约可闻的轰鸣。
宋献策愣住了:
“皇帝可是以火药开路?”
张儒士苦笑:
“先生也知道,这条道路委实太难,每次运输给贵方的物资,都要耗费无尽民力。
就算陛下广派民夫,堆积在武关的货物,依旧难以转运。
正巧境内百姓无有吃食,只能依靠官府救济度日。
于是,陛下就调派他们做事,即开拓了道路的同时,也好让百姓积攒点家业。”
张儒士解释了一番。
宋献策变了脸色:
“单单依靠救济,百姓何时才能有了遮身避寒之所,有了充肚免饥之物啊!”
“大皇帝此举,实乃善政也!”
远方的道路上,传来了一阵整齐的歌谣声:
“莫言道路艰又险,须知人力能胜天!
一锄一锨排千难,平地高楼在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