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摇旗拼命地点头:“陛下您说,俺哪里都敢去!”
朱由检指了指南方:“郝摇旗,你去景州索要,可敢?”
景州?
郝摇旗瞪大了眼睛。
地图上,景州与德州紧挨着,怕是只有半日的路程。
这么光明正大的在李过面前晃悠,真的可以吗?
“怎么?你郝大个也有不敢的时候?”
朱由检激将道。
郝摇旗一挺胸膛:“那李过又打不过俺,俺只是怕他使诈。”
范景文嘴角噙笑,对待莽夫,有时候激将计比什么都好使。
朱由检指着一边气定神闲,正安心喝茶的范景文,失笑道:
“范阁老不会将什么都丢给朕吧?还不给这憨大个出个计谋。”
范景文呵呵一笑,放下了茶碗,招呼郝摇旗上前,附耳低语一番。
“阁老当真?”
郝摇旗瞪大了眼睛。
“只管放心就是!”范景文笑意盈盈。
郝摇旗噔噔蹬跑出去点兵了。
众将哗啦啦一走,大堂内就剩下皇帝和范景文两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呃。
不对!
还有一个闯军将领刘芳亮。
刘芳亮满脑袋冷汗,不安极了。
被狗皇帝层出不穷的手段杀怕了的他,根本就不敢动。
皇帝太狗了,谁知道还有啥后手在藏着咧!
哼!
狗皇帝,老子早就看透你了,我才不上当呢!
肯定早就藏好了手铳,等老子上钩,再给老子来一下子狠的……
刘芳亮揉了揉隐隐还有几分疼痛的胸口,开口试探道:
“陛下就不怕我忽然暴起,擒拿了陛下交于闯王?”
朱由检哈哈大笑:
“你信不信,此刻就算朕孤身进入京师,李自成也要将朕恭恭敬敬的送到这里。”
刘芳亮懵逼了。
刘芳亮虽然是统领十几万人马的大将,对于政治,确实是弱项。
甚至,素来给人以莽夫形象的郝摇旗,都比他懂政治。
投降了南明的刘芳亮,1649年就被湖南官场给阴死,而郝摇旗却活到了1663年才战死。
范景文微微一笑,陛下的打算,他已经看出来了。
虽然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这么自信,但是,仔细想来,也还有操作空间的。
当即,范景文解释道:
“刘将军,老朽问你,相比于江南,你闯军和我大明……
呃,不,和我皇麾下若何?”
刘芳亮想了想,实话实说道:
“若比兵将,当是闯王最广,若论钱财,则是江南为盛,若论人心,则是陛下之最。”
“是啊,三方各有优劣。”
范景文点头:“你怕是还不知道——而今的江南,还有五十万大军,以江南的财富,便是爆兵三百万,也能支撑十年之久……”
“啥?”
刘芳亮愣住了。
以长江天险为堑,再加上江南水乡那种不适合骑兵机动的地方,三百万大军,这是一个泥潭啊!
徽商成也官商勾结,败也官商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