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被孟怀宁踢倒的汉子爬起身后,全部怒视这赵家与周家人。
那样子似是在说——你们给我等着。
看到崔家人这样的眼神,两家村民习惯性的打了个寒颤,脑中甚至已经出现了崔家人曾经欺负自家的恶劣画面。
借着周围几个火把的光亮,孟怀宁一眼就看到了崔家人的举动。
他朝着身后的官差吩咐。
“这几个崔家男丁,每人打十大板,若是不服,就加倍伺候。”
这些官差当中不乏当初听从崔文命令对赵家与周家施压之人。
此刻,他们几个心虚的要命,总想着找个机会向新任县令大人表明立场,以免受到崔家人的牵连。
就在几个官差心中琢磨对策的时候,县令大人下了打崔家人板子的命令。
这下,他们表现的机会终于来了。
几个曾经在崔文手下为虎作伥的官差率先跑了出来,举起手中棍棒对着崔家人招呼过去。
崔家人对这几个官差并不陌生,看到是他们,以为棍棒落在身上会轻一些。
结果却恰恰相反,这些官差受到崔家人的牵连,如今痛恨他们还来不及,下手怎么可能会轻?
若是十板子能将人打死,他们都会不遗余力。
崔家人在感受到板子重量的第一时间,便破口大骂起来。
“你奶奶的冯老五,当初咱俩还在一起喝过酒,你竟然翻脸无情。”
冯老五:你丫的,你再瞎逼逼,老子打死你……
同样的桥段,不只有这一对,还有两个崔家人也大骂出口。
得来的结果就是,落在身上的板子险些打断他们的骨头。
十大板很快就打完,挨打的崔家人终于领教到了厉害,再不敢多数一句,一个个龇牙咧嘴的向孟怀宁求饶。
孟怀宁根本没理会他们,吩咐官差,从今日开始,将崔家所有人盯紧了,在崔文没有结案以前,任何一个崔家人都不许离开西岭村半步。
紧接着,孟怀宁叫来了赵、周两家的族长。
“崔家人犯下如此多的恶行,本官即便一夜不合眼恐怕也审理不完,你们两个家族可有识字之人?”
提起识字之人,大家的视线纷纷落在了赵泽川的身上。
因为崔家的压榨,他们日子过得贫苦,能够不饿肚子都已经是奢望,哪里有闲钱供孩子念书?
唯独赵泽川这个特例。
饱受崔家多年的欺负,想要出头,除非家中能出来一位比崔文官职高的人。
为此,赵家族人暗地里决定,选一个聪明的男娃去念书,学费由所有族人来捐赠。
赵泽川的聪慧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因此,赵泽川是赵、周两家当中唯一一个读书人。
赵泽川在孟怀宁话音落下的时候,就已经越过人群来到了他的面前。
“大人,学生赵泽川不才,愿意写此状纸。”
见赵泽川自称学生,孟怀宁挑眉:“你有功名在身?”
赵泽川回答得不卑不亢:“学生去年考中了秀才。”
孟怀宁没想到,如此落魄的家族,竟然能供出一位秀才。
而且,看对方的年纪也顶多十六七岁的样子。
去年就能考中秀才,足可以证明此人的优秀。
思及此,孟怀宁并没有急着说书写状纸之事。
“以你们族长所言,赵家与周家生活不是一般的困难,能够供出一位秀才来,还真是不容易。”
如果赵华刚刚所言非虚,赵家与周家在受到崔家欺压的情况下,生活已经成了大问题。
孟怀宁自己也是读书人,他清楚想要培养出一个秀才来,花费可是不小的。
如果赵泽川解释不清楚这个问题,就说明赵族长所言并不完全是事实。
赵泽川看出了县令大人的猜忌,行了一礼后,将赵家人集体供他念书的事情讲了一遍。
闻言,孟怀宁不得不为赵家人的团结与智慧束起一根大拇指。
“既然如此,给你一日的时间,将状告崔家的状纸写好送去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