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双胞兄弟二人就拎着一大篮子的杏子回来,三分钱一斤,价格还真不是一般的便宜,一篮子接近十斤重,给了别人家两块钱。
快要接近中午了,陈淮北也不敢这个时候弄这些东西,这要是被爹娘看到了,难免会罗嗦,到时候肯定会问东问西的。
老两口老实巴交了一辈子,他可不想要让他们为他操心。
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他在做生意的话,恐怕老两口夜里别想要睡觉了。
毕竟如今这年代做生意,那可是犯法的事情。
所以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没有一会儿,就看到老娘王秀兰扛着锄头回到家中。
看到如今这个时代的母亲,也不过才刚刚五十岁,就满头灰发,尤其是看他时候,愧疚的样子,让陈淮北感觉更加不是滋味。
她之所以愧疚的原因,也是因为原主相好的嫁人了。
人家要三百块钱的彩礼钱,他们家拿不出来。而且家里面大哥还没有结婚呢,怎么可能会轮到他呢?
前些天女朋友和别人订婚了,原主一气之下一口气干了两瓶白酒,就这样陈淮北就穿越了过来。
身为一个母亲,那个不希望子女能够成家立业呢?还是不是因为这个家太过于贫困了。
喊了他一声,也没有再说其他的话,放下了锄头,拧起了竹篮,就向后院的菜地走了过去。
家贫万事哀!
陈淮北也是第一次体验到,以前那是从来都没有体会过。
父母离婚他就跟着爷奶过,爷奶去世过后,还给他留下来二十多万。
上大大学的时候父母因为从来都没有支付过一分钱的抚养费,听了他爷爷的话,将他们两个都给告到了法院。
每个人都给他支付了十万块钱的抚养费。
上了大学,他就一边打工一边学习,大学四年下来没有花钱,反而攒了五六万块钱。
虽说不富裕,但是穷这个词距离他还是比较遥远的。
大学毕业过后,就回到了老家在县城里面买了一套房子,县城里面上班工资虽说不多,但是他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开支,完完全全就足够用了。
所以陈淮北感觉这个家完全病了,而且还是穷病,既然穷病,这个病就得医治。
“娘。”
王秀兰坐在锅灶下面,烧着锅,听到了陈淮北喊她,连忙应了一声,“二石,什么事情?”
“家里面还有糖了吗?”
做杏干可是需要糖的,没有糖那可做不出来,就算是做出来的杏干,那也酸得要命,一点都不甜。
不过糖还真是一个问题,要知道如今这年代的糖,那可是需要糖票才能够买得到的。
不过可以寻找糖精来作为替代品,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买得到?
王秀兰连忙从口袋里面掏出钥匙来,递给陈淮北,“在娘床头的四方橱里面。”
“娘,这糖我有用,改明儿我再买回来。”
“没事,你想吃全部吃了都没事。”王秀兰轻声细语的说道。
陈淮北“嗯”了一声。
等到十一点钟左右的时候,父亲陈建山和大哥陈大石也都回来了。
父子两人同样都是沉默不语。
父亲陈建山一回来,就拿起他的烟枪,从烟袋子里面掏出一些烟丝塞到烟嘴里面,坐在堂屋里面,一口一口吸着旱烟。
没有片刻时间,整个堂屋里面都充斥着浓郁的香烟味道。
陈淮北坐在竹椅子上面,眼神不时的在老爹和大哥身上转移着。
低矮的茅草房,经过了一上午太阳的暴晒,屋子里面的温度感觉有些高,沉默的家人们,有一股气压在陈淮北的胸口,让他有些喘息不过来。
王秀兰端着两大碗炒好的青椒茄子放到桌子上面,“吃饭了,你烟也少抽一天,整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咳嗽个不停,你自己不知道吗?”
陈建业点点头,拿着烟枪在板凳上面敲了敲,将烟枪别到粗布做成的裤腰带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