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河似有所感，她回握住方晓天的手腕。
嘈杂的人声中，彼此之间静静对视。
“你得等我一段时间。”许星河说：“不过不会很久，我马上就去找你。”
紧握着的双手骤然松开，许星河迈开双腿向外走去。
方晓天接起了手中的电话，是经纪人说话的声音：“节目停止录制，韩悦那边开始发疯乱搅了。我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就到你那里，现在不要乱说话，也不要乱动弹，我马上就到。”
电话里的声音戛然而止，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虚化的空间仿佛是梵高的画作。
惊得方晓天胡乱抓住了面前的一人。
“怎么？”她在讥讽，“看见我的笑话，所以等不及现在就要来嘲笑我了？”
“呵呵……你是个什么人啊。”
胡亦含不知道在方晓天的世界里发生了什么，她凑近了那人的面前，到达她的耳边，说：“我根本就不喜欢他，那就是一个用来踩在脚底下的梯子而已。”
“在别的人那里当狗，到了我的面前还想当成一个人。”
“说出来我都觉得好笑。你看看他那装出来的威风，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多清高一样。”
从远处看，这两人恍若交颈。
“别说了……”
“嗯？为什么不能说，你可是我的小树洞，这些事情不和你说，我还能跟谁说呢？乖乖听着吧。”
“不……”
“韩悦那个贱女人居然直接退圈了，你说好不好笑。她哪来这样的胆量做事呢？前面还说家有重病老人，下有吸血弟妹，现在一转头的功夫做出来的这样……荒唐事。”
胡亦含把自己的下巴搭在方晓天的肩膀上。
语气柔和，像是在和自己的闺蜜诉说心事。
周围有人看她们，指指点点的说着些什么。
“我觉得每天就能看见她的道歉声明，还是视频录制的那种。”
“对了，她们说的那些也不是全都没有道理。我出道两年的时间了，却还是没有新的作品问世，时间长了，很快就会被大家遗忘的。”
胡亦含拉开距离，注视着方晓天的眼睛。
恳求道：“你可以帮帮我吗？”
“我……”
“就像是从前那样。”
方晓天的视线之内，周围的一切事物都是那样的扭曲魔幻。面前人嘴巴一张一合，在方晓天的眼中，不过是红白色的不明物体张开合上。
可混沌的大脑却清醒过来。
方晓天说：“不可能。”
在这句话说出来的一瞬间，周围的一切迅速倒退，完全回归成自己原本的样子。
方晓天推开将自己抱着人，一身轻松。
“你教给了我很多道理，但是实施起来的时候，这些条条框框的规则却只会用在我的身上。”
方晓天一改往日的逆来顺受，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们之间的关系远远没有这么亲密吧。”方晓天低头嗅闻袖口上遗留下来的气味，浅淡的近乎没有。
“你——”
胡亦含一愣，她显然是没有想到会被一只胆小的老鼠吓到。
院子外面传来了车辆鸣笛的声音，方晓天不再和她虚与委蛇，迈步走向另一条人生之路。
“方晓天！”胡亦含失声喊了出来，惹得周围工作人员纷纷侧目。
她不能在这样的时候还闹出什么事情，也只能把那只老鼠的反咬忍下。
看着关上车门后扬长而去的人。
胡亦含头一次受到这样的冷遇。
……
方晓天刚坐上车，膝盖上就被扔过来一个打开在备忘录页面的平板。
她的经纪人正在和人通话，几句结束之后，才有空搭理她。
“现在把这几天关于韩悦的事情全都写出来，尤其是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