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欣醒转,后腰上还搭着一只手,回头便看到宋将曜还熟睡着,她神色不由恍惚片刻,反应过来自己嫁入康宋东宫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动作间扯到了被子,几丝凉风趁机钻进被窝,宋将曜微微蹙眉,横在梁欣腰间的手无意识地用了些力,梁欣被揽了过去。
“不再睡会儿?”宋将曜闭着眼道。
梁欣回神,挣掉宋将曜的手便干脆地下了床,她顺手捡过衣服一件一件穿上。
美人走了,怀中被冷风填满,宋将曜懒洋洋地睁开眼,望着梁欣神色淡淡地动作,他想了想,开口道:“前几日传来消息,被你掉包去庆楚和亲的乐安公主新婚夜突发心疾,不治身亡。”
梁欣动作不停,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宋将曜赤着脚下了地,梁欣便捞过他的衣服走过去伺候他穿衣。
宋将曜光明正大地掐了把她的腰,懒洋洋地将脑袋靠在她颈侧,语气懒散地问:“你的计划呢?”
梁欣躲了一下,但没躲过,只好加快手上动作,等宋将曜衣裳穿好后她便转身走了出去,宫女开始伺候她梳洗,瞥见宋将曜不快不慢地跟了过来,梁欣才缓缓道:“计划很顺利,只等结果便是。”
宋将曜笑了一声,“你倒是淡定。”
梁欣也勾唇轻笑,眼里满满的势在必得,“那是自然,殿下还请耐心些。”
梁安敢将计就计地服下她的毒,那若是她再从中途拐出一计呢?梁安他又该如何?
听她这般说,宋将曜便不再多问,他们如今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自己可是这女人最后的靠山,梁欣是个聪明人,知道分寸。
“听闻大皇子不日便归京了?”梁欣忽然想起来问道。
宋将曜不屑轻笑,“回不回得来还另说呢。”
梁欣眼神闪了闪,“你动手了?”
宋将曜神色淡下去,眼里夹杂着忌惮,“夜长梦多,早些下手才好。”
“殿下这般明目张胆地动手,就不怕国主怪罪?”
“父皇……”宋将曜微微蹙眉,想到宋天啸的态度他就心烦。
父皇分明是偏向自己的,可是又一直坚信宋将离那厮没有异心,若是自己贸然动手,父皇那边或许还真不好交代,毕竟上一次同楚仲吕勾结的事情败露,父皇已经再三警醒过他了。
“殿下。”梁欣上前微笑道,“如今殿下最大的优势便是国主的支持,殿下若是贸然动手将这优势作没了,后面可就难办了。”
宋将曜不禁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梁欣说:“让国主失望就好了。”
“失望?”宋将曜眼神闪了闪:“怎么做?”
梁欣在铜镜面前坐下,宋将曜已经屏退宫人来到她身后,“快说,你有什么法子?”
“据我所知,宋将离不是在庆楚当了十八年质子么?”梁欣透过镜子瞥了他一眼,十分平静道:“殿下可是比宋将离多了十八年的父子情。”
“……”宋将曜随意地抢过她手中的木梳,撇了撇嘴,“正因如此,父皇对宋将离可是宽容得很,再加上宋将离那副毫无心机的温和假象,这多出来十八年的父子情又有何用?”
“宽容……不就是基于那几分愧疚上么?”
“温和假象?那就让国主看清宋将离的真实面目。”
“话说得容易。”宋将曜忍不住道。
梁欣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问道:“你与我说说,宋将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