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接过他手中的衣服,并未立即更换,而是等待侍从更换完毕后才缓慢起身,在他的拥护下钻进衣柜中。
当然,为了防止衣柜内冒出什么东西,男人让侍从给衣柜留了条缝隙以防万一。
侍从见此,横了他一眼,但还是听从建议留了一些缝,只不过站在衣柜前戒备地盯着他。
男人耸耸肩,转过身去表示并不会那么无耻。
侍从警惕不变,继续凝视他的一举一动。不过多时,衣柜向外打开,宋南皱着眉从中走出。
他手指捏住领口,不耐地扯了扯。衣服粗糙的质感令他浑身难受,好似被针扎了一般。
侍从注意到他衣领间若隐若现的红痕,瞳孔不由缩紧:“殿下……”
宋南朝他摆摆手,阻止他拿出新衣服的冲动,偏头望向男人放在床头的安静绽放的白玫瑰。
“它还会有闭合的可能性吗?”他轻声说道。
男人顿住,神色不愉,正欲斥责他对规则的怀疑性,可脑海忽地闪过刚才发生的事,不由淡淡瞥了眼违背现实理论悬浮在半空的白玫瑰,嘴张了又张,始终无法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他咂咂嘴,神情怪异:“至今为止我没遇到过那种情况,但不排除存在这种可能性。”
宋南点点头,知晓他不会无缘无故把所知的事情透露出来:“既然你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说完,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颇为嫌弃地扫视硬邦邦的木床。
侍从浑身一震,一边快步上前,一边从包袱中拿出柔软的被褥铺在木床上。
宋南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手臂上挂着的仍微微鼓起的包袱,有些好奇他到底在里面装了多少东西,而且,这包袱最初看起来就不是很大,到底是怎么做到塞下一床被褥后还装有这么多东西的?
侍从并不知道自家殿下的好奇心。他直挺挺地站在床边,像一只等待主人夸奖的小狗,亮盈盈地盯着他,以眼神疯狂示意他躺下尝试被褥的舒适度。
男人眉头紧皱,无视他们这种对危险不做防备的天真行为,默默走到窗边,半俯下身,透过窗缝和黑色花朵散发的幽光查看广场情况,可惜外面实在太暗,只能通过幽光看到花的分布,根本无法觉察到无声无息的“嗅探犬”。
宋南看着他的动作,模模糊糊明白他估计在观察之前遇到的那团黑乎乎的存在,他也明白这里比想象中还要危险,奈何习惯早睡的身体不足以支撑他继续保持清醒,便迅速躺在木床上,对侍从回以一个微笑,闭上眼进行休息,恢复为数不多的体力。
侍从轻轻为其掖好被角,转身坐在地上,背部倚靠床沿紧盯男人的动作。他还不清楚这里的情况,所能做的只有待在殿下身边,竭尽所能护他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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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光突兀自森林深处浮现,刺破广场上的黑,直射在雕像所持的花上,随着越来越多的光线破开黑暗,花朵好似洗清污浊,彻底恢复以往的圣洁,与此同时,翠绿的花茎不知何时缠绕上周围遍布的属于黑色玫瑰的暗绿花茎,如同旋钮转动那般刹那将其取代,开出纯白绚丽的白玫瑰,而原本的黑色玫瑰则在洁白出现的一刻消磨殆尽,只余点点粉末洒在翠绿表面,逐渐融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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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侍从一齐坐在床沿的男人颓废地凝视窗下缝隙。他眼球布满血丝,黑眼圈浓厚,在见到映射到窗上的第一缕光线时猛然站起。
侍从浑身一哆嗦,条件反射扑向宋南,将其护在身下并从后腰拿出武器对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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