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不禁感慨道:“现在火车这么方便,连死人也能坐,难怪没有人赶尸了,难道做了十几年的赶尸,现在要改行吗?”
师兄弟二人师出同门,皆是龙虎山第十八代传人,一身本事岂非浪得虚名。
可惜造化弄人,时代更迭变化,道士职业难混,否则不会背井离乡,外出寻找活计。
“师兄,用不着这么悲观。”
“其实也没什么,做人一定要适应环境,想开点,就说这几年吧,看着咱们龙虎山的弟子,一个个的走了,我也看化了。”
“小东还不是一直留在我身边,师兄,现在时局不好,我们也不走运,从前爹是钦天监,带着我们到处走,多风光,我就不相信,我们有真材实料,会没有人欣赏。”
平头男拍了拍自己徒弟,同时也下定决心,再此地闯出名堂,重振昔日的辉煌成就。
“师弟,有阴气。”
“嗯?”
“这次准没错,就在我们后方。”
小胡子确认再三,表示十分的肯定。
平头男将信将疑回头望去,扫视一眼,目光落在一位盲老妇身上。
准确来说,应该是那把油纸伞,里面寄宿了一只阴物。
“老人家,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小胡子秉着修道之人济世为怀,最见不惯邪祟为祸众生,更何况还是年迈老媪,岂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老妇人神情略显紧张道:“你…你干嘛?”
“不要怕,我不是坏人,我是一名道士……”
小胡子话还没说完就被强行施法打断。
“我不需要,你快点走开。”
老妇人一听是道士,手中紧紧抱住油纸伞,生怕自己女儿被抢走。
“老人家,我师兄也是一番好意,你可知伞中有不干净的东西。”
“是啊,人鬼殊途,待久了,对你的身体有莫大影响。”
“不用你们管。”
老妇人本能往一旁青年靠拢,然而并未产生身体接触,仅仅是距离了几公分间距。
江肆根据所给的地址,目的地正是沙河镇,出了火车站,便在路边等待接应。
“任威勇?”
看着小胡子的模样,脑海浮现出曾经的老熟人。
只不过眼前之人,乃是活生生的人,并非是僵尸罢了。
小胡子自动把青年归纳为妇人的儿子,出言道:“小兄弟,快帮忙劝一下你的母亲,让她把油纸伞交给我们处理,不然会危害了性命。”
江肆不以为然的“哦”了一声。
“你哦什么啊,难道要看着你母亲遭遇不测?当真是大逆不道,枉为人子。”
“臭道士,莫要胡说八道,老妇何德何能,不敢妄称,他是我家少爷,你们快些离开,不要在纠缠了。”
老妇人被“母亲”二字给惊到了,连同伞中的小红也在不停地颤抖。
平头男连忙出来打圆场道:“抱歉,是我师兄失言了,请勿见怪,这位公子,我师兄说的没错,毕竟人鬼殊途,带着终是有害。”
自知小胡子的品性,处事不会变通容易得罪人,身为师弟擦了不少屁股。
就连当初的婚事,都是经他一手包办,可惜最后因为意外被搞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