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语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
不等傅阳泽反应,她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门从外面锁住了,打不开。
她转过身,愤怒地吼:“开门,我要回去了,跟你们这种野蛮人没什么好谈的。”
“野蛮人,”傅阳泽扶额轻笑,“这个称呼挺有意思。”
陈书语咬着牙,朝旁边的俞阳晖怒斥:“阳晖,你什么意思?”
俞阳晖抬起头,微微一笑没说话。
这个笑容彻底让陈书语的心凉了下去,她早该猜到俞阳晖已经不是她认知里的那一个,而她竟然还抱着一丝希望以为他对自己有情。
“你们这是在威胁。”她愤怒地叫起来,“我不可能听你们摆布,你们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一定会让公众知道你们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是没办法开口说话的。”傅阳泽语调依旧柔和,就好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当你收到暗语的时候,你在有些人眼里就已经死了,你现在还能活着,得感谢你讨厌的那个人,是熙熙和我那个亲爱的弟弟打断了流程,‘笑面般若’注重程序,才让你侥幸活了下来。如果是我的话,我才不会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你该死还是得死。”
“你胡说。”陈书语大骂,嘴唇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你们凭什么决定别人的命?”
“凭什么?”傅阳泽哈哈笑了一声,模样像极了一个顽劣的孩童,“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你会觉得我没资格,或许,是你没有看到我善良的内心世界。”
他捂着额头,笑得更加大声,突然,他收敛了笑容,眼神里透出不容置疑的冷酷和偏执,整张脸也在一瞬间变得阴冷可怕起来。
陈书语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喉咙也变得干燥起来:“如果我不答应,你会做什么?”
“带你去感受一下五岳山的壮阔,让你尝一尝山风的柔和,或者再带你去一趟海甘村,品味一下海风的曼妙和自由。你在短暂的时间里可以停驻脚步思考一下生死的高深问题,我要是心情好,可以在你石碑上刻下一句你平生最喜欢的至理名言。”
听着这些用温柔词语包裹着的残酷话语,陈书语的喉咙几乎被恐惧裹夹着发不出半点声音。
“不要以为我做不到,”傅阳泽笑了笑,“只要去动脑子,办法总会出来的。”
“你是个疯子。”陈书语嘴唇哆嗦着,她抬手扫了一圈,指尖停在俞阳晖身上,“你们都是疯子。”
俞阳晖继续看着杂志,眼皮未抬。
“疯子?”傅阳泽抬起食指点了点太阳穴,“其实你也是疯子,就因为收到一句‘暗语’开始对付一个你臆想出来的敌人,你跟我们是一伙的,只是你自己没有察觉。”
陈书语仰着头,拼命地张嘴呼吸,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这么多年来,我布置了很多饵料,就等着鱼上钩的一天。”傅阳泽平静地说,“我已经经历过极地的寒冬,我再也不想回去了,我知道那里有多残酷,而我只能比之更残酷。”
陈书语靠在门上,膝盖发软,缓缓地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