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说完,傅正卿的身子晃了晃,他伸手想要扶旁边的树干,结果却扶了个空,下一秒,人已经跪在了地上。
骨头磕碰到地面的声音很清脆,景熙光听着就觉得疼。
景熙快步跑过去扶他起来:“你……”
傅正卿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他一天没吃上饭,血糖过低晕了。
景熙扶着他进屋,跑去厨房,从冰箱里找出食材,动作麻利地做了一碗面。
做好面,回头看到依在门口的人,她紧张地咬了一下唇。
“哥哥,吃面吧。”她把面放到桌子上。
傅正卿气血虚的不想张口说话,他拿起筷子吃了两口,几口落肚,因为低血糖造成的心慌手抖终于好了一些。
“庞叔他……”景熙问,她对庞开常这个人没什么好印象,但她怕正卿他们做出冲动的事情。
傅正卿身上虽然有血腥味,但从他的状态看来,他身上没伤口。
“打发他走了。”
景熙试探着说:“你身上有血腥味。”
“哦?”傅正卿挑眉,“你能闻出来?”
景熙接收到他的视线,她垂下头,绞着手指,欲言又止。
气氛静谧仿佛又暗潮汹涌。
很熟悉的动作,他早该看出来了。
说起来,倒是低估了景熙的学习能力,几天时间,竟然学会了用男人的声音说话。
景熙的生长环境,养成了她怕麻烦人的性格,虽然在学习或者事业上很努力,但骨子里还是会带着一点自卑感。
他不想做多余的事,给她心理造成负担。
吃完面,他站起身。
李景熙伸出手,说:“我去洗吧。”
“我来就好。”傅正卿拿着碗进厨房。
他的气质实在不像是干家务的人,而他干的也确实不那么利落,水花飞溅,落到了他浅色的针织衫上。
一个碗而已,顺手就洗掉了。
但景熙手背上和脸上的伤口,却不是一点水就能冲掉的。
傅正卿把碗放到沥干台,转过身。
倚在门口的人垂着头,手背上被光线打着,上面好像有湿润的痕迹。
她轻声说:“你还没说,你们对庞叔做了什么?”
“你应该问他对我们做了什么,”傅正卿走到她面前,垂头看着她的头顶。
她的头发长长了一点,透过细缝能看见干净的头皮。
他继续说:“庞开常身上藏着刀,他来刺我的时候,安硕空手去接了,划到了手,顾安和带他去包扎。”
“安硕他不严重吧?”
“小伤,不碍事。”傅正卿走到客厅,打开他百宝箱一样的柜子,从里面翻出去疤痕的药膏,递到她手里,“一天擦三次,直到疤痕全部消失。”
“嗯。”她点了点头,“我是庞叔介绍进来的,他走了,我也要辞职了。”
“我跟安硕打一声招呼,他会给你结算工资。”
“还有一件事。”景熙郑重地说。
傅正卿的心脏莫名地快跳了几下,他维持着表面的风度等着她提到跟自己有关的事情。
“我能把皮皮带走吗?”
“……”半晌,傅正卿才艰难地动了动嘴唇,问,“你再想一想,还有东西落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