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心欲佐真明主,首级高悬在渑池。
土行孙迳往夹龙山去。且说张奎被土行孙战败,回来见高兰英,双眉紧皱,长吁曰:“周营中有许多异人,如何是好?”夫人曰:“谁为异人?”张奎曰:“有一土行孙,也是地行之术,如之奈何?”高兰英曰:“如今再修告急本章,速往朝歌取救,俺夫妻二人死守此县,不必交 兵,只等救兵前来,再为商议破敌。”夫妻正议,忽然一阵怪风飘来,甚是奇异。怎见得好风?有诗为证:
“走石飞砂势更凶,推云拥雾乱行踪;暗藏妖孽来窥户,又送孤帆过楚峰。”
风过一阵,把府前宝,一折两段,夫妻大惊曰:“此不祥之兆也。”高兰英随排香席,忙取金钱排卜一封,已解其意。高兰英曰:“将军可速为之;土行孙往来龙山,取指地成钢之术,来破你也,不可迟误。”张奎大惊,忙忙收拾,结束停当,迳往夹龙山去了。土行孙一日止行千里,张奎一日行一千五百里,张奎先到夹龙山,到得崖畔,潜等土行孙。等了一日,土行孙方至猛兽崖,远远望见飞云洞,满心欢喜,今日又至故土也。不知张奎预在崖傍,侧身躲匿,把刀提起,只等他来。土行孙那知道,只是往前走,也是数该加此,看看至面前,张奎大叫曰:“土行孙不要走!”土行孙及至抬头时,刀已落下,可怜砍了个连肩带背。张奎取了首级,迳回渑池县来号令。後人有诗叹土行孙归周,末受茅土之封,可怜无辜死於此地。
“忆昔西岐归顺时,辅君督运未愆期;进关盗宝功为首,劫寒偷营世所奇。名播诸侯空啧啧,声扬宇宙恨绵绵;夹龙山下亡身处,反本还元正在兹。”
话说张奎非止一日,来至渑池县,夫妻相见,将杀死土行孙一事,说了一遍。夫妻大喜,随把土行孙的首级,悬挂在城上。只见周营中探马,见渑池县城头悬起头来;近前看时,却是土行孙的首级,忙报入军中:“启元帅!渑池县城上号令了土行孙首级,不知何故,请令定夺。”子牙曰:“他往夹龙山去了,不在行营,又未出阵,如何被害?”子牙蹈指一算,拍案大叫曰:“土行孙死於无辜,是吾之过也!”子牙甚是伤感。不意帐後惊动了邓 婵玉,闻知丈夫已死,哭上帐来,愿与夫主报仇。子牙曰:“你还斟酌,不可造次。”邓 婵玉那肯住,啼泣上马,来至城下,只叫:“张奎出来见我!”哨马报入城:“有女将搦战。”高兰英曰:“这贱人我正欲报一石之恨,今日合该死於此地。”高兰英上马提刀,先将一红葫芦执在手中,放出四十九根太阳神针,先在城提出。邓 婵玉只听得马响,二目被神针射住,观看不明,早被高兰英手起一刀,挥於马下。可怜正是:
孟津未会诸侯面,今日夫妻丧渑池。
话说高兰英先祭太阳神针,射住婵玉双目,因此上斩了邓 婵玉,进城号令了。哨马报入中军,备言前事,子牙着实伤悼,对众门人曰:“今高兰英有太阳神针,射入二目非同小可,诸将俱要防备。故此按兵不动,再设法以取此县。”南宫曰:“料一小县,今损无限大将,请元帅着人马四面攻打此县,可以踏为平地。”子牙传令,命三军四面攻打,架起云梯大炮,三军呐喊,攻打甚急。张奎夫妻,千方百计,看守此城,一连攻打两昼夜,不能得下,子牙心中甚恼,且命暂退,再为设计,不然徒令军士劳苦无益耳。众将鸣金收军,回营。且说张奎又修本往朝歌城来,差官渡了黄河,前至孟津,有四百镇诸侯,驻札人马差官潜踪隐迹,一路无词,至馆驿中歇了一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