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分班的头一天,其实也没什么正课,无非分分班,认认夫子,认认教室,再发发书本、校服,再再相互认识认识自我介绍一下,再再再就是转转校园,熟悉一下校园环境。
所以濴羽没分成班,且自己跑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祭酒大人都发了话,刘夫子和孟夫子也不再刻意去寻找了,就等着晚上祭酒大人的家访结果。
濴羽这一下午都泡在了舞院,看小姐姐们跳美美的舞蹈,有冰、有点心、有躺椅、还有小姐姐带来的丫鬟们给打着扇,那真真是VIP待遇,皇帝老儿也不过如此了吧。
身上中了葡萄籽的沈佳临等人,则都请假回了家,去找她们认为最好的大夫给取籽去了。
一个沈佳临的小跟班的家里传出了一声惨叫,“啊!你给我住手!你为什么要用刀在我的手臂上划十字?这样会留疤的你知不知道?”
这位大夫是家里求爷爷告奶奶才请来的今日不在值的御医,架子那是大的很,像他们家这种已经快要没落的伯府,爵位到了这一代就要断了,家里可都是指望着自家闺女能再攀个高枝,把荣华富贵延续下去呢。
所以,御医肯来已经是给面子了,可不会太过买他家的帐。
御医冷哼一声,“这细小的葡萄籽已经深深的嵌入了肉中,伤口通道小且深,用镊子都无从下手,唯有在这些小伤口处划出足够深的大十字,才能用最小号的剔骨刀去剜下来!”
小跟班哭喊道,“我不要,疼!而且会留下难看的疤痕,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嫁……”
“住口!”小跟班的娘忙喝断她的话,转而哀求起大夫,“申御医,您看,孩子还小,如果留下几个这么大的疤,孩子就再也找不到什么好人家了,孩子这一生就毁了,您再给想想办法吧。”
“没有别的办法,”申御医摇头,“即便是两军对战,兵士们最小的伤口也不过是箭伤,哪里会有如此细小又嵌入如此深的伤口,老夫这里可没有其它更小号的刀了,即便是有,以老夫的眼力,在这么长的细小通道中,老夫也剜不出来。”
“你骗人!冷夜叉就能剜出来!”小跟班不甘的喊道。
“哼!老夫骗人?”申御医站起来就开始收拾药箱,“那你们就去请那个什么冷夜叉!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们,这葡萄籽留在肉里久了,是会发炎症的。”
小跟班的父亲连忙去拦,“哎申御医,她小孩子不懂事,您别和她一般见识,您该下刀就下刀,我们绝无二话。”又扭头一喝妻子,“你,还不快过去按住你的好闺女!”
“伯爷,孩子的一辈子呢……”孩子娘还想再挣一挣。
“哼,她自己造得孽自己就得担着!还不快去!”这个嫡女已经废了,正好把自己爱妾所出的庶女送往国子监,顶了这个废物的名额。
爱妾所出的庶女可是比这个废物嫡女美貌多了,说不定能攀上贵人的几率更大!
同样的场景在沈佳临的几个小跟班身上上演着,个个都是刀划大十字,身上留疤的下场!
……
“哗啦!咔嚓!”
“噼里啪啦!”
一阵器物碎裂的声响自沈佳临的房中传来,“废物!都是废物!还不如冷夜叉!”
一旁的御医冒着冷汗,这可是皇后娘娘的娘家,虽然皇后娘娘已经故去很久,但太子的地位稳固,这承恩公府可是太子的亲外家啊,那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这……确是实情,这个伤口中的葡萄籽必须要划开十字刀口,才能下刀剜啊,留疤是不可避免的!”
沈佳临眼眸阴鸷,半响才收回自己瞳中的厉色,转而扑到母亲怀里哭,“母亲,临儿不能留疤,临儿是太子哥哥的表妹,临儿还想……”
沈佳临的母亲也神色晦暗不明,承恩公的爵位虽好,却不是世袭,唯有家里再出一位皇后,这承恩公夫人的头衔才能落到自己的头上!
“临儿莫哭,你刚刚说……冷夜叉?和母亲好好说说。”
……
地下,某黑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