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咳…嗯…可不大好相见啊!
再说,人家可不是什么神兽,那只小幼崽可没有什么是非观念,万一意识到她当年被自己诓骗的事实,恼怒起来,见了面先把自己揍一顿,再薅光自己那一身引以为傲的白毛也是极有可能滴!
独角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打个激灵,心虚的默了片刻,道,“她……并非你想象中的神兽…,莫要招惹她!咳,不过,有她在京城地界,是不会允许别的超凡生灵入侵她的地盘的,想必西方也讨不了好,我就不必去了!”
说完也不待国师回答,就直接切断了通讯,颇有点狼狈的味道。
“吾神!吾神?”国师叫了两声,存真镜再无反应,径自由高空坠落入国师的手中。
国师拿着存真镜反复看了两眼,怎么总觉得吾神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
一夜过去,天色大亮。
平阳郡主府的大门口,晋宁县主立在那处,如一尊石雕般,动也不动。
一夜过去,更深露重,太阳升起,晋宁县主的衣衫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她的身边有萧谨业陪着,也是一言不发。身后陈管事、青平、乐平、白瓷等一众亲信仆从也跟着在门口等了一夜。
银嬷嬷岁数大了,竟也咬牙坚持到了现在,不肯离去。
“嬷嬷,你岁数大了,回去歇息吧。”晋宁县主看向升起的朝阳,平静的说道。
“县主,”银嬷嬷摇摇头,“老奴不想回去,回去也坐不住躺不住,老奴也放心不下那孩子啊!”
萧谨业见晋宁县主终于肯说话了,忙道,“来个人,去府里找些凳子过来,让银嬷嬷坐下等!其他撑不住的都坐一坐。”
“是!”
同样一直像个石雕一样矗立在不远处的百里苍沉,也终于动了动,艰难的向晋宁县主的方向走了两步,涩声道,
“对不住,都是因为我……”
“不关小世子的事!”晋宁县主淡然又决绝的声音响起,“是我家孩子不懂事!只是还请小世子以后莫要和羽儿多接触了,她年纪小不知事,以免给小世子添乱。”
萧谨业忙拉了拉晋宁县主的袖子,“宁宁……!小世子也是为了羽儿好。”
小世子真是为了羽儿好啊,那可是冥界,那是随便能进的嘛?
久站不动的晋宁县主,被萧谨业这样一拉,顿时有些站立不稳了,身子晃了晃,吓得萧谨业赶紧抱住了她。
“我知道,所以我说了是我家孩子不懂事!你们都离开这里去上衙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等!”
晋宁县主挣开萧谨业的怀抱,努力让自己站稳,一脸淡漠又疏远的说道。
完了完了!媳妇这是连自己也怨上了!
萧谨业差点没忍住给自己一个耳光,让你多什么嘴,替小世子说话!
“我……”百里苍沉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又堵在嘴边,什么也说不出来。
苍魄看着自家主子灰败的脸色,干枯的嘴唇,心疼的要命。
银嬷嬷忍不住道,“两位大人不知晓,羽姑娘曾经跑过一次,那次只是一个中午,就差点挖了我们县主的心肝。从那以后,我们县主就知道,羽姑娘她不是凡人,若是她真的想走,谁也找不回!她只能一直小心翼翼的守着羽姑娘,她知道羽姑娘是小孩子脾气,心智不成熟,有很多缺点,但是母亲对于孩子就是这样的有耐心和包容啊,县主她一直在想方设法好好引导孩子,但……但不是这样生拉硬拽的阻止……”银嬷嬷也有些说不下去了,她其实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这次,羽姑娘又跑了,还一走就是将近一天一夜,我们县主……我们县主她心里难受啊!她是真的把羽姑娘当亲生女儿看,是真的怕她再也不回来了!”
说着,银嬷嬷也抹了抹眼泪,她知道,羽姑娘这次若真的是对人间失望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百里苍沉的心里一阵心慌,继而心脏开始收缩,缩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这……这不是普通的离家出走?这……这是很有可能的永不归家?!
萧谨业也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除了对羽儿的个人情感外,当此京城多事之秋,也离不得羽儿超凡的能力啊!
这可如何是好?
晋宁县主听得此言,身子又是晃了晃,眼中流下两行清泪来,她一直倔强的站在此处,执意要等一夜,又何尝不是不想直面羽儿有可能永远不会回来的事实。
她满心的希冀,如果她一直站在这里等着,说不定羽儿下一刻就会出现了呢?
“县主姐姐!”
一道娇小的身影突然如流星般从天而降,扶住了身子正在摇晃的晋宁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