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在大雨如注的雨幕中,都狼狈不堪,脸上带着麻木甚或绝望,看不清也听不清,交流只能靠喊。
管事越队而出,高声喊到:
“县主找到了,快来帮忙!”
迎来的人们一听,心中希望顿生,颓气一扫,连忙提气奔了过去,扶人的扶人,遮斗笠的遮斗笠,伞什么的,在这样的风雨中,是没有用的。
濴羽并未把县主交给别人,仍是背着县主随人流到车队中,把县主放置到了一辆马车中,这辆车的车顶胡乱遮盖了几件蓑衣,暂时还不曾漏雨。
那两个女人,一路跟着濴羽,嘴里哭哭啼啼喊个不停,烦得濴羽,险没露出真身一人给她们一尾巴。如今到了车中,还是哭喊个不停,都是些什么:
“县主呀,你这是怎么了,你睁开眼看看老奴呀~”
“都怪奴婢,怎么没有和您换车坐呢,若是掉下去的是奴婢就好了,呜呜~~”
“县主呀,您快醒醒呀,都怪老奴没有照顾好您,您这样真是挖了老奴的心肝呀~”
“县主呀,奴婢对不住郡主的托付呀,您快起来责罚奴婢啊~”
咦?细一听还好像有韵律在里面,没见过世面的濴羽睁大了眼睛,莫非……莫非这是妈妈提过的咒语?听说人类施展法术都是要念咒语的,有的还要表演呢,这莫非是救人前的施法表演?
濴羽好奇的看看这两个女人,又望向管事:
“她们是在念咒语施法救人么?”
“咳咳…这…并不是……”
管事尴尬的看看小姑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这哪里是在救人,这只是女人们最拿手的哭唱,尤其盛行于中老年妇人。
这两人,一个是县主的乳母嬷嬷,一个是县主的贴身大丫鬟。
按说平时都是她们随身伺候在县主身侧的,但是当时,大雨滂沱,路上实在泥泞,车辆时不时的就要陷入泥中,拉不出来。为了减轻马车的负担,不得不让其它人下车,只留县主一人在车内。
当然如县主的乳母嬷嬷、大丫鬟之类的人物,还是有其它人腾出来的马车坐的。但好死不死的,那么多辆车都没出事,出事的偏偏是县主坐的这辆!
见管事的支支吾吾的不满足她的好奇心,两个女人又哭哭啼啼吵得不行,濴羽不悦了,嘟着嘴问道:
“她们两个有办法?”
管事无语,心说,她们两个要是有办法,还能哭成这样?妇道人家真是靠不住,一遇到事儿,除了哭还是哭。
管事摇摇头,继而对两个女人道:
“银嬷嬷、白瓷姑娘,你们先别哭了,赶紧给县主换一身干净衣裳,暖暖身子!”
两个女人这才反应过来,忙止了哭声
“对对,老身都急糊涂了,白瓷,快,快去拿县主的厚衣物来,越厚实越好!”
白瓷赶紧应下,转身去寻县主的衣物,好在白瓷管着县主的贴身之物,一应用品全在白瓷和银嬷嬷的这辆车上,倒也没有全部跟着落水。
银嬷嬷则开始着手准备为县主宽衣。
管事见此情形,赶紧下车避嫌,濴羽也不愿待在这闷闷的车厢里,也跟着跳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