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慥担任长安县令已经整整3年又11个月了,只要再过一个月,他就可以往上动一动了,关系都已经打点好了,现在就等着任期完满,调到户部去了。
这段时间因为城外涌来大批流民,李世民已经派了户部和大理寺的一众官员协同左右威卫负责管制,所以,除了日常的公务之外,长安县衙变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还要清闲,基本没有什么人敢在这个时候闹事。
原本以为今天也应该是个悠闲的日子,但县衙外突然传来的急促的敲鼓声,将他的美梦打碎了。
那声音振聋发聩,简直要将人的耳膜震碎。
杜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一巴掌拍在一旁同样被吓呆的小吏,让他赶紧出去查看。
原本门口也是有衙役站岗的,只不过最近都被调到城外去维持治安了,就剩一个小吏和一个书记员。
熊大将胡掌柜人赃并获之后,以为小姐会像之前那样,直接让自己将人处理掉。
却没想到,那个该死的楚默,不知道给自家小姐说了什么花言巧语,竟然同意将人送到县衙来裁定。
还有这劳什子县衙,连个衙役都没有,这破鼓,自己随随便便敲几下就破了。当真是个样子货。
小吏出门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相貌黝黑的壮汉,手里正拿着个鼓槌,而门口的那面大鼓,已经直接开花了。
顿时怒喝一声:“哪来的刁民,竟敢毁坏衙门器具,你们是想到大牢里走上一遭吗?”
“呔,你这鸟厮,怎么说话的,你们这破鼓不经敲,还怪起我来了?”
熊大根本就不是个会受气的人,一听小吏这口气,立马就回怼了回去。
小吏一听急了,来到我们县衙门口还敢这么嚣张的,你虽然不是第一个,更不可能是最后一个,但我还是得问问你的身份先。
“你这黑厮,叫甚名谁?家住何方,是何来历,都给我一一道来,你若有理,我便向我们大人求情,饶过你这一回。”
“若是你什么都不是,那就别怪我心黑了。”
意思就是,有什么来历赶紧报上来,免得发生误会,要是什么都不是,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听小吏这么一说,熊大不屑的冷哼一声:“就你也想知道大爷的身份?赶紧叫你们县令出来接状,迟了叫他仔细点皮肉。”
小吏一听,立即明白,这个是自己不能惹的大爷。
当即喊了一声:“您也别在外面候着了,还请直接进去和我们大人说吧。”
熊大一想也对,赶紧把事情办完,赶紧了结了回家给小姐报信。
当即对着身后的两个仆从喊道:“将人带进去,看看他们要怎么个审法。”
杜慥看着小吏将人带进来,还朝自己使了个眼色,当即明白,这个是有身份的主。
于是咳嗽一声,拍了下惊堂木:“堂下所站何人啊,为何击鼓?”
熊大一把扯过胡掌柜:“这厮侵吞了我家粮铺几千两银钱,奉我家小姐之名,将其押来过堂。”
杜慥一听,原来是个商贾啊,顿时不满的看了小吏一眼。
按照他们的想法,如果是官宦世家之人,出了这种问题,肯定就是私下里解决了。
也就只有那些商贾一类的贱民,才不敢私自动手,需要过堂审讯。
于是,杜慥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见了本官为何不跪?来呀,给我押下去,先打20。。不40大板再说。”
原本杜慥只想打20大板的,但看熊大那样子,估计20大板也就是挠痒痒一样,便换成40了。
只不过等了半天,也没人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