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灵仙看了他几眼，点头应下：“宁司马介卿，请。”
“国师不必如此生疏，叫我宁臣泽就行，是宁家大子。此前家中多番受国师指点受恩，臣泽在此谢过，希望国师这次还能指点迷津。”宁臣泽往一旁的梳妆房走了几步，伸手一请，避开了外人耳目，又不至于让大夫人听到操心。
巫灵仙走了进去，坐在桌旁：“你有何事询？不如开门见山直说。”
“那我就直言了。我不信有妖，景初之死太过蹊跷，希望国师能指条路。”宁臣泽坐在巫灵仙对面。
“虞王都信长生，也为长生做了不少祸事，也未见你们阻拦。怎么轮到自己头上，就宁信长生，不信有妖了呢？你看，洛京，北陌，周人的王室都各自掌控了一批修士，那怎么就不能有妖呢？”巫灵仙敛着眼角，双手捻着桌上的空茶杯。
“自共工撞不周后这几百近千年，灵气越发稀薄，我等虽非修士，但能到权力高层，总会多多少少的接触，修士修行尚且艰难，跟别说动物了。现在的灵气根本不足够动物成妖。”宁臣泽斩钉截铁地回应。
巫灵仙轻笑两声，“可大王信了，百官也信了，偏偏你们不信，那就是错，不是吗？”
“你错了，大王未信，各司主事未信，三公亦未信。因为我们都曾经入王室藏书阁听过道，知道现今的情况。”宁臣泽目光直白地看着巫灵仙：“我只想知道，为何国师要如此混淆视听？”
“我吗？自然是为了百姓，免百姓恐慌，狐妖必须有。”巫灵仙抬眼看向宁臣泽，丝毫不惧，心里却有些微慌乱，原来自己所算在他们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现在是要同自己算账吗？
宁臣泽死死地看着巫灵仙半晌：“所以，这是国师的意思，让此事就此糊里糊涂的了了。国师不怕我宁家之威吗？”
巫灵仙垂眸，指尖在茶杯口摩挲，她必须打消他对自己的怀疑，突然抬头模棱两可地笑着：“你们宁家要查，便查。希望你们能查出来吧！”
“什么意思？”宁臣泽一手撑桌，猛地欺近巫灵仙，两人的距离不足三个拳头。
巫灵仙抬眼冷视：“没什么意思。我不过一个小小的国师，无能一手遮天。”
宁臣泽跌坐椅上，他一瞬间便动了巫灵仙的意思，双拳紧握，大王还是要对宁家动手了，终于还是容不下宁家！他得回去和父亲他们好好合计合计，倒底是反，还是如何，总要有个章程，也许也能借此事做做文章。
巫灵仙将宁臣泽面色有挣扎，知道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这一年多保持中立，油盐不进的形象没有白维持，没有利益关系的自己，才能让他们轻易相信：“宁司马介卿，可还有疑问？我时间紧，还得进宫助大王修炼长生道。”
“国师可知大王为何如此突然动手？这可是他骨肉啊！”宁臣泽言语没了之前的锋势，软化了许多，毕竟这话是求人，问人。
“为什么你们不知？大王前些日子身子不适，什么原因，我想你们应该比我还清楚。”巫灵仙叹了口气，顺嘴一提：“哎~大殿下算好的了，算自作自受。最惨的是虞景钰，是大王手中的刀，又是目前试验长生唯一活着的人，一箭双雕啊，等他长生入道，便将消息透给你们，你们自会帮他想方设法弄死虞景钰。”
“国师何意？为何突然提及侯爷。”宁臣泽微微皱眉，生怕有圈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