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景钰拉着巫灵仙坐在塔顶屋檐上,指着远处宫门前的舞台:“这些事既然不是眼前能处理的,就先放一边。你看台上傩舞开始了。”
透过层叠的火光,看到台上傩舞,距离太远,只能看到彩色的小点。
整个广场上的爆竹声和红彤彤的火光照亮了半个洛京,气势磅礴。
“嘭——!”一根粗大的竹筒轰然爆开,弹跳起来,落下砸起行星星点点,天空中,火光里,相互映衬,确实好看。
“阿银,洛京每年都是这样热闹繁华的吗?”巫灵仙微微仰头看着虞景钰,若真是这样,自己复仇时,也须考虑好后继之人,不能平白伤了无辜。
虞景钰摇摇头:“不知。最初一两年如阶下囚,饭都是想宫人讨着吃。李从宜是你的人吧,若非他多有关照,还会过得更惨一些。
后来又去了暗卫训练营,真真地和上百人争抢,有一段时间,一度成为杀人的机器,好在每月蚀骨之痛能让我清醒,知道你还在等我。
再后来成立刑狱司,有时间看了,但看着旁的人家家户户地团聚,心里的戾气很难压制,只想将这些幸福的人都屠尽。凭什么只有我们这么苦?但我知道,你不会允。
我算不得真的觋,但你是明晰大巫教导出来最优秀的巫灵,也将是最厉害的大巫,悲悯万物,镌刻进了骨子里。所以,我只看过一次,就再也没出来过。”
巫灵仙心疼地握着他的手,掌心有无数的老茧,那是他一点点将自己隐藏于王室,代替最不起眼死掉的王子,一步步攀爬至今,曾是虞承烨的杀人刀,现在也是南江府的守护神。
分开的十年,他们都牵挂着对方,却都无能为力,太渺小,懦弱,无能。终于他们长成了参天大树,再次相聚在风雨之中,即便如何飘摇,他们都一步步坚定的向着目的地走去。
她点着他的心脏,轻声地问:“还疼吗?这里。”
虞景钰回握了巫灵仙,轻轻摇头,“你在,就不会疼。”
“嘭——嘭嘭——”有节奏的鼓点声音起,子时已过。
虞景钰伸手揽着巫灵仙的腰,飞落而下:“走,驱年兽了。兰心说,这个环节最好玩。”
巫灵仙点点头,被他握着手往前走。
广场上人们在禁卫军的维持下有序的排起长隆,一人领了一根火把,跟着傩舞的队伍,往前面走。
傩舞最前面,有人顶着用布做的,画工潦草的大红色年兽,大口獠牙,又因为潦草透着一种蠢萌。
只见那人面对众人,寻着人少的一处跑动。
前排的人纷纷拿火把去拦,寓意驱离。
随着两人手执权杖,面带狰狞的面熟,脖子上悬着苇索,扮演的正是神荼,郁垒二鬼神。
只见他们一人以权杖敲地,弄出啪啪啪地声音,一人用苇索抽打年兽。
众人火把高举,不给年兽逃入身后的机会。
虞景钰一手举着火把,一手牵着阿蛮,在成千上万的人群里丝毫不起眼,走一步,退三步,人与年兽之间的抗争,实力悬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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