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青烟直上九天。
“三祭九州鼎,三柱高香,众先王同庇!”守书人再次唱喝,祭礼暗含了羲皇得《河图》《洛书》悟太极中的一生二,二生三,三声天下,寄寓天下长隆之意。
虞承烨携百官再叩三个头,缓缓站起身。
随着守书人将玉圭交给虞王,号声再次响起。
守书人退开:“大王接玉圭,通禀天地诸王。”
虞承烨跪接,起身后,将玉圭举国头顶,然后简略三两句话将今年整年的功绩过失通禀,罪己诏也放入“九州鼎”中,同呈禀历任大王。
守书人再次送上一张折子,接过了玉圭。
阿蛮跪在虞承烨身前,背后是文武百官。
虞承烨展开折子,面向百官:“奉天承运,四王诏曰:卜祝司大宗伯正卿苗阿蛮,抱朴含真,句句幽玄,已冠文昌,人人瞻望,玉枢躔逼。有寻《洛书》,镇《河图》之大能,兴国运之大功,特封为大虞国师,赐见王不跪,代行天祭等事宜。昭告三山五岳,天地君卿。钦此!”
“臣接旨,谢主隆恩。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阿蛮双手过顶,接过圣旨,然后缓步行至九州鼎前,将圣旨投入鼎中,引火之灵入鼎中,瞬时火势高涨,也寓意着圣旨得先王认可。
百官有生之年第一次见九州鼎内祭祀物无火而然,一瞬间都跪地不起,高呼:“吾王万岁!大虞万载千秋!”
守书人微微一愣,手中的柴火放回,同跪地:“先王归,认国师,护大虞,百官齐。臣恭贺大王,来年必定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众爱卿,平身!”虞承烨双手虚扶。
百官起,守书人招手,禁卫军有序的鱼贯而入,将九州鼎和外围的祭物抬走,换上祭天的祭物。
与天坛两丈开外,遥遥相望的是一丈见方的苗巫鼓。
守书人和跟着虞承烨下了天坛,站在百官最前面。
又是一声号响,阿依兰和阿依朵一身苗服,面带凶神獠牙的面具,旋身跳上苗巫蛊,在落地的一瞬,足尖点在鼓面,随着“咚——咚——”两声想,苗巫鼓缓缓往外展开,最终形成一丈九的鼓面,和当初洛河时稍有不同。
阿蛮站在天坛正中,随着鼓点时快时慢的节奏,踩着特殊的罡步,口中巫咒吟唱,声音悠扬像清风吹过树梢,悠远恍若天边来,却又近似在耳边。
阿依兰和阿依朵跳的是虞景钰所教的觋鼓,原本是由觋敲击而出,配合大巫祭祀的鼓点,只是她们只能帮阿蛮踩点节律,但不能像觋一样起到加成的作用。
阿蛮右手一扬,几十斤的五谷杂粮向彩带一扬飞在空中,环绕托着她缓缓升空。
她汲取五谷之灵,举手一托,五色灵光直冲天际,最后不可见。
整个地面轻微颤动,仿佛在回应祭祀。
鼓点又一次减弱,片刻又逐渐高亢,密集。
阿蛮手中结印,在虚空踱步恍若平地,巫咒渐变,如林间百灵的优雅,又似湖边小鹿的幼鸣,让听见的人,眼前不自觉的展现出如入深林与百兽和谐共处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