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宜让人守在大王的帐篷外,自己则到了守书人的帐篷外叫人:“守书人,守书人,快醒醒,快醒醒,还有一刻钟就卯时了。”
“催什么催,现在怎么催,也不可能卯时开始祭祀。”守书人撩开门帘,弯腰走出来,看着李从宜,眼中有明显责备:“你们内侍怎么回事?还有禁卫军?明明知道今天的时间很重要,居然都没有人值夜!”
“有安排人值夜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所有人似乎都陷入了昏睡。到现在大王还未醒来。”李从宜说着,往阿蛮的帐篷走:“我先来找你和神女,也是希望看看有没有什么补救措施。”
“时间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守书人冷哼一声,但还是跟随李从宜往神女的帐篷走去。
整个营地人员开始流动起来,但都轻手轻脚,知道时间临近,反倒不敢惊醒大王,没人想当出头鸟,只好等内侍这边的通知。
阿蛮站在帐篷外,接过阿依兰递来的洗脸巾,热敷了脸,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些。
“神女,你看现在怎么办?”李从宜人还没到,看到阿蛮就先声询问,可见确实着急:“现在怎样都不可能赶上卯时完成准备了。”
“慌什么?都怎么回事?按理说内侍值夜人是不可能睡着的,还有巡逻的禁卫军。”阿蛮疑惑的看着李从宜,故意提及。
“不知道,所有人就像被药晕了一样,没有一个人醒着。具体什么原因可以之后再查,关键是现下要如何和大王交代。影响了祭祀,昨晚轮值的所有内侍和禁卫军,都只有殉葬一条路。二三十条命啊,还望守书人和神女施以援手。”李从宜说完就跪地磕头,他作为内侍主管,自然也难逃一死。
禁卫军的首领也寻来,正好听见李从宜最后一句话,也跟着跪地磕头:“求守书人,神女救命!
真的不是我们失职,巡逻的禁卫军和值夜的内侍所用的灯都是特制的灯芯,含有醒神药的成分,随着燃烧弥漫空气中,呼吸后可保一夜清醒无眠。我刚检查过,灯并无问题。”
阿蛮和守书人互看一眼,眼中都有狐疑,一个是装的,一个是真的,但眼下没有时间来查证,“守书人,你怎么看?毕竟整个祭祀流程交由你在监管。”
守书人皱了皱眉头,若真的祭祀出现问题,自己也难逃一劫。他伸手装模作样的掐算,之后幽幽说道:“所谓卯时,本身就包含了准备时间。真正祭祀开始的时刻是卯时三刻,现在全力准备,来得及。”
“确实,今日祭祀的最佳时刻是卯时三刻。”阿蛮也有样学样的快速掐算,话锋却猛然一转:“但如此一来,岂不是要耽误我祭天的吉时?”
“求神女救我等一命!”李从宜和禁卫军首领边说边磕头。
几名王子都被内侍叫醒,一听时辰将近,纷纷都以最快的速度换衣服和洗漱,整个过程轻声,却依旧肉眼可见的慌乱,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撩开门帘,远远看到神女帐篷前有异状,也跟着走了过来。
虞景钰离得近,对整个事件最为清楚,也撩开门帘求情道:“既然昨夜昏睡有异,还请神女勉力救下我大虞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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