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景钰愤然中,一扶扫落了一桌的陶瓷器,乒乒乓乓的碎了一地。他未曾想阿蛮会如此决绝,连他们最后的牵绊都割舍,可见她这次是真的无法掌控危险。无能挫败感袭来,整整十年,他备下的种种,看起来荒谬而可笑,对她竟毫无用处。
张晋闻声而来,屋外已经站了一排小厮,却都不敢近前。
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等他通知再来打扫。上前推开门,迎面而来就是一盏茶壶,和一声愤怒的“滚——!”但他依旧一步步走进屋,关上门。
“滚——!听不到是吗?”虞景钰双目赤红,足尖一点,整个人飞速逼近张晋,右手成爪,掐向他脖间。他知道自己状态不对,但却是难以压制。
张晋抬手侧挡,拼尽全力与殿下拳拳到肉的对接,狼狈却总能险险的接下致命的袭击,直到殿下筋疲力竭,他也被揍得面目全非,瘫在地上喘息:“殿下,为何如此?”
“阿蛮竟然选择解除了巫契。即便是已经预料到的最坏结果,抚慰过自己无数次,我依旧难以接受,她如此轻易的舍弃自己。”虞景钰坐在张晋旁边,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平复心绪。
张晋侧头打量着虞景钰,这个救过他们,将他们聚集一处,并助他们完善各自祖上所学,智多近妖,狠厉严苛,被他们信奉为神的男人,也不过才二十出头,原来也会有担忧,害怕的时候,只是他表现得更具有攻击性,眼尾余光瞟见一抹艳红。
“殿下,大巫只是不想你身处危险。大巫并未让解除同生共死,她依旧是惦念你的。”张晋艰难的抬手指了指虞景钰右手拇指上的红玉扳指。
虞景钰闻言,指尖在扳指上弹了弹,扳指自内而外的轻颤回应,生未能护,但愿随死:“行了,你让南江的人动作快些,我稍后去拜访太傅梁萧。”
说完起身换了夜行衣,从密道离开。
张晋一骨碌坐起来,休息得差不多,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来人,将房间收拾收拾。”
小厮鱼贯而入,快速打扫。
阿依兰晃晃悠悠的驾马车回到苗巫馆,从后门入,撩开轿厢门,伸手去扶阿蛮,却看到一双满是皱纹,形同枯木的手:“大巫,你怎么了?”
“嘘~反噬。”阿蛮轻声沙哑,嘴角还有血迹缓缓滴落。
阿依兰也不管那么多,伸手去将瘦弱一团的阿蛮抱起,急匆匆的往屋中走:“我现在能做点什么?”
“在药柜前放我下来。”阿蛮颤颤巍巍的回应,心里几分庆幸,还好自己尚未成巫,与阿银之间的巫契还未长完全,否则拼了这条命,恐怕也难以解除。
阿依兰将人抱到药柜前,放在墨青留下的轮椅上,这一幕何曾相似,只是曾经的少女,转眼已经衰败,她悄然抹去脸颊上的泪痕:“明明知道反噬厉害,为什么偏偏要如此,故作决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