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冷冷地看着虞景风:“既已经得大王恩准,为何不走大门?还是说殿下独爱梁上之君,采花之名?”
“本殿本来是不爱走房顶的。只是老九离开之前,偶然见有游侠从屋顶翻入,觉得有意思,也想试试。”虞景风淡笑看着阿蛮,眸子深邃,暗带试探。
阿蛮面色一凝,心里有一瞬的慌乱,唯独提到阿银,是巧合?还是他知道些什么?
她淡然地看着虞景钰,快速调整了自己的心绪:“既是游侠,借过而已,馆中未曾见过旁人。殿下如此关注苗巫馆,可有捉到什么人?”
“没有。只是有一事瞧着有些疑惑,老九离开后,无人路过苗巫馆屋顶,但神女却让人布置了虫蛊。”五殿下戏谑地看着阿蛮,言语间步步逼迫,却让人找不出错来。
“屋顶养蛊是为了防人偷窥试验,至于武昌侯离开后无人路过屋顶,殿下应该去问过路游侠。恕我无能为殿下解惑。”阿蛮衣袖一拂,转身推开门,似乎听够了虞景风拐弯抹角的内涵,进门后,“嘭——”地一声合上门。
虞景风紧随其后,却一头碰到木门上,结结实实的吃了个闭门羹。
阿依兰一直紧绷着身子,整个人呈防备姿态,却见五殿下疼得呲牙咧嘴,忍不住笑出声来。
虞景风半分未恼,揉了揉额心,苦笑着指了指门:“神女对人向来如此不耐烦吗?”
“并未。”阿依兰伸手拎起两个笼子,也推门进屋:“五殿下,恕不远送。”
虞景风眼皮微微一跳,啧~苗巫馆三人以修行为由入世,自认为随时能抽身而退,才能如此肆无忌惮,能和自己合作,自然也能同老九合作。罢了,莫探他人事,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他抬手敲了敲门:“神女,可否一见?”
阿蛮进屋后第一时间将桌案上分开放置的竹简快速搬到桌案下藏起来,刚处理好,就听见虞景风敲门,赶紧整理衣冠,小声清了清嗓音后,对外回应:“殿下,有事直说,无事请回。”
“十年来父王不止一次想要送人入藏书阁,但从不曾真的提出。有意思的是——今天父王却主动和先王后裔谈及,目前双方还在拉锯。”虞景风嘴角笑意清浅,手中折扇一放一收,在手心轻拍。
“树心玉已收,本神女必然履行承诺。这只是开始。”阿蛮隔着门,丝毫没有打开的意思。
虞景风知道自己父王任何动作必定都是深思熟虑并且有把握能达成目标,而十几年未果的事,却因为神女,有了底气和把握,看来应该让三哥礼遇以待,最好能拉入阵营。
阿蛮微微皱眉,许久未听到门外动静,隔着门看不到表情,更难猜测虞景风现在所想,两相对峙,自己更不能先开口。
虞景风思绪一定,对阿蛮少了一些试探,多了几分敬重和好意提醒。:“劳烦神女费心,‘树心玉’我会继续寻购。好女不侍二夫,忠臣不事二主,立于朝中,中立难存,望神女万事三思。”
“我乃山中人,不贪朝堂功,施手随缘定,不敢逆规则。五殿下,该回了。”阿蛮揉了揉眉心,回绝了虞景风让自己择人站队的意思。
“旁的事再论,本殿告辞。”虞景风略微不满,但神女表明不会站队,大家平等,也是好的,就看三哥是否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阿蛮确定虞景风离开后,才嘘了口气,伸手取了骨笛吹响,是该换些更厉害的虫蛊了,免得什么人撒点九黎克制蛊虫的药粉都把自己这儿当客栈似的进进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