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徐清风奏请经过卜祝司三日三夜,废寝忘食地推演,确定洛灵县仙迹有灵,多次神灵通梦虞王,为表诚意,须亲往拜谢,沐浴仙灵,方得天地赐福,大虞绵延。
虞承烨准奏,并提及因非举国祭天礼,文武百官无需前往。稍作商议后,示下自己出行期间,由三殿下代为监国,主持朝政,三公辅助。
不到一个时辰,便结束了早朝,点了禁军护送虞王和卜祝司六位术师午后前往洛灵县。
阿依兰和阿依朵皆在同行的卜祝司官员中,临行前特别拜见大宗正,提及神女准备借仙迹祭天以弥补夜里五殿下的一箭之过,须得带上苗巫灵鼓。
与此同时,五殿下的亲信策马入京,秘密面见了虞王,将祭祀一事告知,并附上了需要的上表灵物。
虞承烨看过之后,让人去王室库房中一一取出,这几年卜祝司无人有祭天上表的能耐,这些每年准备的灵物也就都积累了下来,目前数量可观,完全能满足此次祭祀。
午后,一行人车马前行,玉封盒被虞承烨贴身收藏。
阿蛮在他们出发后半个时辰就收到了阿依兰的蝶蛊传讯,估算了他们抵达的时间。
她调了武馆镖局的人到之前摆阵的地方守着,自己也去悄悄重新改良阵法,让晚上的“仙子”也能用阵法完成奔月消失。
接近亥时,五殿下亲信引路,虞王的大队人马才到了孙家村,距离神女推演的仙迹显现的时间不足半个时辰。
五殿下、钱县令行礼跪拜虞王。
阿蛮只是行了苗巫的贵礼,早在第二次见面,虞王就下令免了跪礼。
虞承烨让众人起身,单单望向阿蛮,眼中有明显的期待:“神女,听老五说你确定此处仙迹与《洛书》有关,求出《洛书》有几分把握?”
“若有《河图》便是九分把握,若无《河图》也有九分把握。”阿蛮淡然地看着虞承烨,虽入职卜祝司,但并不影响她平视虞王,并无贵重之心。
“此话怎讲?”虞承烨知道任何人都不会说这种一戳即破的谎言,自然也没有怀疑老五,只想着内里有什么乾坤。
“前者是得到《洛书》,后者是失去寻见洛书的机会。此机遇一错过,就是永远。”阿蛮说着,眼光飘向虞景风,狠狠一剜。
虞承烨自然也看出了神女对老五的不满,心下了然,毕竟巫最大的能力便是神降己身,对神灵更多一份虔诚:“老五年轻,思虑难免不够周全,若有错处,还望神女包涵,施以援手,转圜一二。”
阿蛮看了虞王一眼,用仿制射日神弓射仙迹,必然经过了虞王首肯,只是他推得干净,自己也没法深究,随口回道:
“他应该庆幸是我师父测算出的有缘人,不然晨光熹微时,他就没命了。命虽然保下了,但还需祭祀上表。”
“劳烦神女。”虞承烨招了招手,从李从宜手中接过一册巫族竹简递给阿蛮:“听老五说,神女在收集巫籍,我藏书不多,聊表心意。”
阿蛮伸手接过竹简,指尖在上面摩挲,抬头望向虞承烨,带了几分试探:“多谢大王,我亦会尽力获取《洛书》,参透术术,助大王长生。”
“能得《河图》《洛书》是我大虞的福气,以此参悟,卜祝司能人更上一步,祈福风调雨顺,得五谷丰登,便是本王所求。长生一事,得失皆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