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首落地,滚了几圈,停在关着虞景初的门口。
门口的水匪伸手将匪首扶起来,一步站到他前面,反手握着一把弯刀,眸色深沉。
匪首擦了擦嘴角,禁军腰牌落地,他不着痕迹地用脚往门缝塞:“兄弟们,上!我们这么多人,不信还制不住一个女的!”
水匪都越过蹲着人群,往阿蛮的方向聚集:“杀——!”
阿蛮双手在腰间摸过,十枚水晶一样的圆石落在手中,足尖轻点,白鹤冲天之势,同时手中棋子弹射而出,以灵裹挟,更多了几分冲势,或打中水匪穴位,或砸落地面。
圆石落地,化作一滩水,又攀着着众人双脚,瞬间冻结
不过两个呼吸,水匪还维持着举刀前冲的姿势,纷纷被定住,小腿肚以下都是冰块。
“那人,我现在能看看吗?”阿蛮一个鹞子翻身,平稳落地,目光越过面前的水匪,直直地看着匪首。
水匪手腕儿一转,弯刀挽出刀花,瞬间横在阿蛮脖间:“即便我脚冻住了,你也休想动老大分毫!”
阿蛮微微后仰,右手食指在弯刀上轻轻弹了三下,清脆的金属敲击声,弯刀断成数片。不再试图与对方沟通,绕过两人,直接推开门。
虞景云抬手挡了一下刺眼的光线,听了一半的对话,对方与这些水匪并不是一伙的:“救,救我。我能给你银子,或者别的,条件你提。”
阿蛮看了他几眼,心头有些疑惑,竟然看不到对方的气运:“你掌心可有一颗月牙形状的红痣?”
“没有。”虞景云目光有一瞬间的飘忽,然后变成警惕,但脱口而出的还是习惯的隐瞒。
阿蛮深知上赶着不是买卖,既然对方隐瞒,她便直接转身往外走:“抱歉,你不是有缘之人,我不能救。”
“你既修因果,遇见却不救,我死了,不也是恶。”虞景云寻了许多修士术师,自然对他们的修行门道多少有些了解。
阿蛮微微顿足:“你被抓,不因我。遇水匪,说明你命中有此一劫,是生是死更与我无关。救你,免了你这一劫,你以后依旧会有别的劫难填补。
水匪本该因你们,可以富足许久,这段时间不会江河作案,后面数月乃至一年的船只能得平安。
我插手了,他们没了这笔收入,为了生存自然会劫之后的船只。因果循环,越来越大,我,还不起。”
“对,就是。你若是救了他,便要救之后的船只,唯一的办法便是将我们送官。而没了我们的支撑,身后家眷饿死病逝,可都是仙师的因果。”匪首连忙插话,生怕自己到嘴的肥肉跑了:“我们虽是水匪,可没沾过血。”
“不会,我可以给他们这笔钱,买我的命。既然他们没有沾过人命,我也能在此后,帮他们寻个营生,只要勤劳,安稳过日总是好的。”虞景云努力想要说服阿蛮。
阿蛮侧头,似乎是微微思量此事的可行性。
匪首打量着虞景云,冷哼一声,满是对官府的不信任:“仙师,别听他的!前些年,家乡水灾,也没见官府拨粮救助!他当自己是大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