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外,有夜行赶路人,见林中殊胜,纷纷跪地而拜,呼吸间也吸入了少量的灵,顿感神清气爽,更坚信有仙至此,顿足修行。
密林中,阿蛮听闻远处传来细微脚步声,将虫蛊一揽,背上药柜,只身飞离,去到下一个地方,青莲九层全开,她才算勉强及格,未得觋令,不算大巫。
三人商议后,悄然往树林深处去,想一睹风采,正正瞧见倩影翩然飞天而去。
如此往复三次,天色渐明,阿蛮额间灵纹逐渐补齐,青莲两层盛放,在额间缓缓转动,缠绕其上的铁线莲亦开出六朵异色小花。
这是她在阿影离开后第一次的修行,却因融了阿影的灵魂,本体之灵趋于完整,达到了二十几年来的总和还要多。现在的她不再是储灵的容器,灵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越来越像大巫。
阿蛮悄然回了客栈,一夜无眠,却精神极好。
艾青等在门外,见阿蛮回来,跟着进了屋中:“大巫,坊市有人传,夜路遇飞仙。需要压下去吗?”
“不必,若不想被人所见,我有千万种办法。既然有人见,有人传,是时候推波助澜了。有仙,才有仙酒。你让人好好杜撰一番,虚虚实实即可。务必将‘神迹’传出宛城,特别是让虞景云耳闻。他到哪里了?”阿蛮将药柜放下,打开柜门,手一伸。
十几只虫蛊纷纷从她衣袖内爬到柜中各自的鼎中。
阿蛮将鼎一一盖上。
“是,我知道该如何做了。”艾青拧了一方湿巾,递给阿蛮,然后又坐到桌边,倒好清茶:“虞景云还有两日才能到宛城,但看他逐渐偏向的路线,恐怕不会直取宛城,应该是让这边官员将‘卧龙玉液酒’送到某处汇合,然后东行往洛京。”
阿蛮微微皱眉,伸手虚抓,杯中清茶被吸入空中,突然去力,清茶散落而下,形成大大小小的水滴,以此卜卦,右手掐算:“他命中突有一劫,待我去会会,必是有惊无险。宛城,你多留意。”
“是,必定办好大巫所托。”艾青拱了拱手,起身送阿蛮下楼,在门口结算后,目送她离开。
在艾青的努力以及听风楼暗中协助下,当天午后,宛城飞仙的言传逐渐被越来越多的人熟知,只是发现的地方是不同的三处,形容也不同,有山上半空中凌空而舞的,有三河交汇密林处飞天而去的,有踏水而行同月沉水的。
阿蛮背着药箱,在白河一码头租了一小船,在船尾沉入鱼饵,很快数条体型巨大的鲟鱼尾随。
阿蛮以指尖血为引,骨笛为媒介,短暂的驭鲟鱼驱船南下,去迎接虞景云的船只。
两百里开外,白河与另一条河流交汇处,一只商船顺流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