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谁跟钱过不去啊?这串刀币,能抵我们十来天的营生了。不偷不抢,别人扔的,我凭什么不要?”
渔夫叹了口气:“行吧,你看看粥焖好没有?我去把人放出来,里面憋闷,别给孩子闷着。再说也到饭点了。”
妇人缓过劲儿,撑着船舷起身,到船尾将早已熄火,锅端了起来。
渔夫想将鱼抓到桶中,又将水舀出来,取下挡板:“小医师,出来吧!两拨人走了,这条水道行小半天就出洛京,是近道,他们的大船进不来。”
阿蛮小心翼翼的从鱼箱爬出来:“谢谢,我一定会医治好夫人的。水路南下,确实是最近最快的。”
“别说了,你把鱼桶弄前去,铺好了,咱先吃饭。”妇人开了锅,热气腾腾的白烟,一层竹篾蒸格,上面摆着几个灰灰黄黄的窝窝,下面是稠稠粥,像米糊似的,几乎看不到米粒。
三人很快吃完米饭,渔夫一边划船往前,一边收自己早些时候下的渔网。
妇人在船舱缝补衣服,和美温馨的生活模样。
阿蛮拿了一根未燃尽的炭火,磨尖了些,右手手腕儿一震,金丝飞出,取了沿河大树上好几片树叶,写好了药方交给妇人:“这药方上都是寻常药物,治疗时间会稍微慢一点。不过按你和你丈夫的身体情况,你们最好不要以船为家,换个别的营生吧!”
“我,我夫君怎么了?他这两年确实不如以往,可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雨天比较难熬,关节有些肿。”妇人紧张的起身,却撞到船篷上,咧嘴揉了揉。
“不是什么大事,到南江府‘砭阙疾’,寻医可治。”阿蛮给两人指了条明路,她并未去南江府的打算,离开洛京之后,等入夜后便离开。
另一边,禁军的船只和听风楼的双船都从洛京往外查,不过听风楼的船只有九殿下的命令在身,且团结有序,自然快上很多,不多时便追上了禁军的船,两边都想查探对方。
谛听早一步招来一管事,去同对方交涉,在对方未见自己时,便退居幕后。
管事大声吆喝:“哟~这是不是孙首领吗?禁军随船而出,是要练成水师吗?可怎么就你们一队人呢?”
“呵呵~陶管事,商船出航,这次是往哪里送货呢?”禁军首领也打趣儿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关系多好,不过都是笑面虎。
“嗯,从南江府回来呢!孙首领,相请不如偶遇,来我这边喝点小酒?训练嘛,也不急于一时。我这边好酒好菜可是备得足足的,到时候给兄弟们也送些到船上。”陶管事手里盘着两个核桃,乐呵呵的邀请:“毕竟我们听风楼的安全也常年指着各位相护。”
“严重了,严重了。大王和沈司马培养得好,都是我们该做的,不敢言功。”孙首领打了一嘴太极,手一招,却是让人架了板子,将两船连接好。
陶管事乐呵呵的招手:“兄弟们,好酒备好,给禁军兄弟送两坛过去。在岗期间,醉了不好,咱都点到为止。”
“是!”两个武侍得令转身往船舱走,各抱一坛酒,就往禁军船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