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岩见是李慕交代的人,收了防备的姿势:“老爷不在,但说了你会来,让我给你传话:柳如烟传递给他的消息,让沿河道寻大巫。殿下若想知道原因,去刑狱司走一朝即可。”
刑狱司?虞景钰眉头紧皱,怎么敢!早上才上任,就这么急不可耐?以前老大善隐忍,根本不会如此激进。
这少司命果然厉害!只是不知道凤黎可有见到人?是否对上了?又能不能赢?
他没时间多想,又先后去了苗巫馆和黑市苗铺,阿蛮都未曾回过。尝试以巫术感应,却信息全无,恐怕阿蛮为了防止被对方察觉,以五行之灵将自己气息命数全数隔离起来。
他一遍遍告诫自己冷静,不能慌乱;下达指令让听风阁所有人出动去寻阿蛮,又抽调了两人去将平澜竹馆的后续事宜一柄处理干净。
然后让云英给自己易容成叶令,成功与他互换后,潜入刑狱司。
刑狱司内,几间牢房难得被装满了人。
虞景钰巡视一周,牢房内少了柳如烟,还没有寻人问,就听到刑房内传出来闷哼声,两三步上前,推门而入。
刑房内,一名侍卫坐在案前记录,一名站在刑架和刑具之间,手里的刺鞭上有明显血痕。
柳如烟被绑在刑架上,身上衣衫褴褛,几乎无数鞭痕下,几乎没一块好肉,可眼神却是格外的坚定。
“啪——!”破空声后,打在皮肉上,侍卫再一次重复问道:“凶手藏在哪里?”
“屈打成招吗?呵呵,我没见过什么凶手,就算打死也没有!”柳如烟扫了虞景钰一眼:“明明是武昌侯执掌刑狱司,你们却成了大殿下走狗!就不怕武昌侯怒火吗?”
“刑狱司只忠心大王,可不是谁的私器!令在大殿下手中,我们自然听大殿下的。”虞景钰一边说,一边伸手在刑具处选了一柄匕首,缓缓拔出鞘。
刺鞭再一次扬起,“啪——!”又是一鞭落下,再一拉,皮肤划破的声音和闷哼同时响起。
虞景钰抬头一扬,匕首轮空一转,指向握鞭的男子:“你先去吃饭,我来接手,倒要看看她嘴能比我手里的匕首硬。”
“是,叶司长。”侍卫放下鞭子,拱手行礼后离开。
虞景钰绕至柳如烟身后,匕首从右侧挑起柳如烟的下颚:“还真是一张柔媚脸,你说染上血色会不会更美艳一点?”
柳如烟努力侧开头,几乎磨碎银牙:“这张脸,你若想要剥就剥。但以莫须有的罪名,我不认!”
虞景钰微微挑起匕首尖,刺破了下颚皮肤,血缓缓侵出来,闲着的手却在柳如烟掌心写字:我是虞景钰,为何要沿水流寻大巫?
“嘶~”她只是轻哼一声:“别问了,我头疼昏沉,快要炸掉了!不如痛快给我个干脆了结。日后定有人会为我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