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皆吓得后退数步,仿佛被掐住了脖子,发不出声来。
为首的常娉稍微镇定:“张管事,张管事,死……死人了!”
张晋两步走进去,床上两女盖在被子中,仿佛两个人偶,绿娥面上有几块青斑,而青宁则背对着所有人。他伸手去试探鼻息,有轻微的呼吸:“青柠还活着,来人把她抬出去,弄醒。”
常娉指了两个人,进去将青宁抬出来,打了一盆水,直接怼脸倒。
青宁呛咳了几声,悠悠转醒,双手抱着头,眉心紧皱地埋怨:“你们,你们干嘛呢?我睡得好好地!”
“干嘛?!你看看什么时辰了?你旁边的绿娥都不知道死了几天了,你还睡得着!”常娉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抢白。
青宁揉着眉心,耳边就嗡嗡地,猛地摇了摇头:“绿娥死了?不,不可能,昨晚上睡前我们还聊了两句呢!”
“聊了什么?”张晋检查完绿娥的尸体,出来就听见青宁的话。
“聊了什么来着?我,我不记得了。”青宁敲了敲脑袋,却依旧是想不起来。
“记不得了?自然是记不得了!”虞景钰控制轮椅出现院中,能随意布置出大型五行阵术的,自然只有北陌的两位司命:“迷药加幻术,你没有迷失梦境,都是他们救你及时。”
青宁听到主子声音,连忙低垂着头,两手依旧紧紧摁着太阳穴:“殿下,是不是弄错了?绿娥这些天都跟着大家在布置婚礼,大家都看着的。”
“尸体面上青斑,死了五天以上,至于为何未臭,应该是做了特殊处理。”张晋将自己所见和推断说了出来。
“五……五天!”青宁吓得瘫坐在地,自己和一个尸体呆了整整五天!
虞景钰见青宁已经问不出什么,控制轮椅往房中去,里面也有明显启动过五行易阵的痕迹:“绿娥最后一次离府是什么时候?因为何事?”
“回殿下,就是北陌使者离开的第二日,家中母亲重病,托人来寻,她请假离开两个时辰。”常娉盈盈一拜,侍女统共就十来人,一半都是夫人来后才买的。
虞景钰微微皱眉,看来绿娥当日就死了:“一个活人被替换进来,即便才入府数日。暗卫不知,亲卫不知!是不是哪天我被人暗杀了,你们也不知?!寻到夫人后,所有训练加三倍,罚鞭五十。”
“是。”张晋半跪领命,作为领头人,自然会从他罚起。
“将绿娥尸体处理了。侍女的胆子小,戒心又太弱,由暗卫调教,一周内还是这般,就都埋了。”虞景钰摩挲着拇指上的红玉,双生同死好好的,阿蛮就安全,自己要冷静,冷静!
“是,我会尽快安排!”张晋跪在地上,心里盘算着交给谁带最好。
虞景钰见绿娥头钗上剐蹭到什么东西,伸手取下,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指尖点了一点捻开:“红壤,京郊哪里有这样的红壤?张晋,去请天官司徒管此事的人来。”
“是。”张晋立刻往大堂去。
数十里外的京郊,阿蛮一阵眩晕后,缓缓睁开眼,透过一条条遮面的银链,淡淡地打量着眼前陌生的女子,眼尾余光扫视着周遭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