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景钰恭敬跪拜,这是他在阿蛮恢复并与神兽契约后,第一次进入额间灵。
柳项随即跪拜,见神兽不免些微颤抖,连带着外面传入的琴音都错乱了一个节奏,快速调整回来。
玄武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蛇头突然冲向着虞景钰,嘶嘶地吐着信子,确定是巫族之后,才收了回:“将吾唤醒,却无供奉,你这觋好不懂事。”
“巫族阿银见过玄武。”虞景钰弯腰行巫礼,后从腰包中取出一颗“地源之果”,双手捧上。
玄武张口吸入,舔了舔嘴角:“何事求吾?带凡人入灵,可不是什么好事。”
“请玄武大人助我封印阿蛮记忆,我带人来是为了给她编织新的记忆。”虞景钰拱手说道,多少有几分恭敬。
玄武蛇头一甩,将两人拦腰打落水中:“觋为巫守,吾定不会让你逾越半分,更遑论伤人。”
虞景钰浮出水面:“玄武大人,我愿以每日供上百年灵草,求大人相助。巫族灭族,阿蛮现在又被全国通缉,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觋为巫守,我所做一切,皆为护她。”
玄武蛇头再次飞速靠近,将虞景钰缠了两圈:“区区人族,还不够吾塞牙缝,若非天地间灵枯竭,吾等陷入沉睡,这世上自无人可欺巫族。谁敢欺负小巫女,吾一口一个全吞了。”
柳项浮出水面,却半分不敢动,不都说神兽慈悯吗?玄武神兽是出了名的温吞,竟然也如此凶残。
虞景钰却毫无惧色:“逐鹿之后,仙神皆突然消失,四神兽沉睡的沉睡,灵解的灵解。现今是人族的天下,玄武大人恐怕只能忌口了。”
玄武顿了顿,黑豆样的眼珠转了转,然后放开了虞景钰,又是一扫,将两人震上额间灵台:“也罢,天意如此,吾亦顺天而为。这次就帮你一把,记得护好她,还有每天一颗五百年以上的灵草。”
“是。”虞景钰拱手回应。
只见玄武吐出一颗光球,光球直冲两人而来,将两人包裹后缓缓浮空,在落于水中。
光球带着两人快速下沉,远远看到青莲根茎因为铁线莲的存在而变得畸形,根极小,须却很是壮大。
光球猛的冲向根须,只听耳边“啵~”地一声,如泡泡破裂的声音,光球消失。
两人落入另一天地,参天巨树上挂满一颗颗球形果实,黑白沉静,极少有跃动色彩。
在最顶端一颗血红压抑,一颗有五色莹光,这是唯二的色彩。
不待两人念起,最顶端的两颗飞至他们面前,悬浮半空。
柳项伸手触碰,满目血色,血色泼墨的房屋墙壁,血色聚溪的地面,中间是数百具尸体或横或竖的堆叠,男女老幼混杂堆叠,面露痛苦之色。
无声中蔓延出一种悲鸣和荒凉,让人深陷。
虞景钰点了面前的五彩珠,里面是灭族前的记忆,那些无忧无虑的美好,让他不禁面色和软,笑意由内散出,明显的愉悦。虽然留恋,却快速地清醒,指尖一弹,果子飞落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