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动作的是蜈蚣,一口咬住脚踝,注入麻痹毒素,迟缓对方行动。
蚩凤瑶脚步逐渐变慢,自己并未察觉,笛声渐弱,尸蛊往前两步,后退一步,来来回回,但总的是靠近蚩凤瑶的。
之后蝎子一尾巴扎在了蚩凤瑶脚背,因为蜈蚣的麻痹,她并未感觉疼痛,蝎毒损伤神经,导致她眼花耳鸣,逐渐产生幻觉。
“啪嗒—!”一声脆响,骨笛落地。
蚩凤瑶眼神有些微木讷,却被这声脆响惊醒。
尸蛊飞至眼前,她本能抬手阻拦。
不到十只尸蛊,分别落在她手掌、手臂,脖子等地方。
一口咬下,吞咽鲜血。
蚩凤瑶伸手捏碎了数个虫蛊,却也因为尸毒入体,身体渐渐变得青灰,瘫坐地面,似乎放弃挣扎。
她笑望着阿蛮:“百年前,巫盼兴我九黎,一度与炎黄二帝抗衡。你为何不与先祖同心呢?”
阿蛮收了骨笛,收了自己的蛊虫,淡淡回应:“巫盼不过是巫族叛徒,不配称巫族先祖。为一己私利,延长了征战,死了多少无辜之人?”
“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有什么错?又怎算得上自私?也对,巫族向来游离世俗之外,哪懂什么爱恨情仇呢~”蚩凤瑶眼底有些鄙夷和可怜。
阿蛮淡淡一笑:“爱恨情仇?如果一个人的爱恨情仇要搭上许多无辜生命,甚至逆天而行,那它本身就是错的。众生有道,生而平等。”
蚩凤瑶不服地争辩:“生而平等?你说这话的时候不硌牙吗?是你断了伊索生的权力,是你害死了他!杀一人和杀千万有什么区别,都是杀了。你不一样是巫族叛徒!”
“你错了,你才我是叛族的第一条命。”阿蛮转动着指尖还有血迹的右手,细细地看,今天之后,它就再也洗不干净了:
“还有,不必拖延时间,这么久了,你可看见有人出现?不说救你,百十号人,连个起夜的也没有。”
蚩凤瑶紧咬着牙关,周围鸦雀无声,连什么时候房间里的打呼声和呼吸声都完全消失了。
她确实在瘫坐下的时候放了蛊虫去搬救兵,但现在看来并无什么用处,不知道对方是如何一边同自己打斗,还一边完成幻阵的。
巫族就真的强大到如此,所以当初才凭借一人之力让九黎族占尽优势,以至炎黄部落需得神仙相助才扭转颓势。
她曾以为不过是祖籍夸大,毕竟这许多年别说神仙,连妖物都未有所闻。现在看来,是自己太浅薄。
未见未闻,或许真是自己机缘不够。
蚩凤瑶整个身体透着死气,手臂,脖间都被尸蛊啃食出大洞,不甘心这般赴死。
她艰难移动完整的右臂,伸手将脖间的尸蛊捉下,张口咬住,咀嚼吞下。
一只又一只,她捉尸虫的动作逐渐偏快,一口一口吞掉,面色癫狂,竟然想将自己养成最大的尸蛊!
阿蛮见状并未阻拦,反倒是观察着蚩凤瑶的变化。
蚩凤瑶腰间被啃食出破洞的地方长出一块放大三倍的尸蛊,脖子上也是,腹部还长出了蜘蛛一样的八个骨腿,渐渐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蚩凤瑶并未将尸蛊全数吞下,反而眼中露出兽类的凶光,锁定了阿蛮,口水直流:“哈哈哈,你身上真香,强大的活着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