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景钰不自觉的看向戚连云。
她虽跪在地,却身姿挺拔板正,二十五不到的年纪,眸色沉稳,让人瞧不出心思。
难怪当年能在二八之年一战成名,最有潜力的将才,却因女儿身,被困京中。
虞景钰心下感叹,鹰鸟只有展翅空中,才能一展雄风,被圈养了,又和走地鸡有什么区别。
戚连云感应到身上的目光,微微抬头,不卑不亢地与虞景钰对视,丝毫没有因跪着矮了谁一头。
虞景钰欣赏地轻轻点头示意,戚连云接受其善意,微笑以回。
一场御状,最终以闹剧的方式结尾,是文官博弈的结果,更是虞王不愿兄弟倪墙的证明。
何况虞王扶持的数家商贾还不能顶替玉氏之前,老二就算再出格,他依旧得保。
以至于这场博弈,老二素有来往的冢宰一系自始至终未言一句。
戌时过半,天色将黑,虞王宣布退朝,留了太师、太傅、太保三公御书房议事。
并让大殿下、二殿下、三殿下分别入后宫与母亲晚膳,后入御书房。
虞景钰全程陪跑,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一听退朝,半点不留,快步到宫门外,翻身上马,急匆匆的往回赶。
进府后,脱了官服,一边走,一边将侍女递来的常服换上,走到主屋,已经换整妥当,方便活动,伸手推开房门。
屋中空无一人,放在床头凳子上的点心未动分毫:“张晋!我的人呢?!”
张晋本在研究同死双生,吓得手一抖,差点没给扔出去。
将虫子一放,连滚带爬的往主屋跑去,见屋中无人,猛地跪地:“殿下,屋中一直没有动静。
为了防止下人被忽悠,我们更是无一人进入。而屋外守卫一直都在。”
原本立在主屋周围的侍卫一个接一个跪了一地:“殿下,我们连眼睛都不敢眨,确保连一个蚊子都没有飞入。可是,可是……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我就知道她不会乖乖听话!一个两个都不是任人安排的。”虞景钰一掌拍在屋门上,留下很深的手掌印,离开后,整扇门都落下:“都起吧!让本殿静静。”
张晋赶忙指挥人换了门,关好,退到门外候着。
虞景钰心下了然,就说今儿李慕怎么这么积极,还以为只是为了在老大底下出挑,尽快借力爬到更高的位置,看来这分明是为了拖延时间!
好样的!李慕,等我抓了星影,再好好算算这笔账。
这么一来很多想不通的地方都通了,星影定是与他传了信息,透了自己的底,他便借此做文章。
不知道用什么换得戚连云的助力一举闹大,引得虞王急召百官。
自己应召入宫,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不得不佩服,步步算计,着实棋高一子,但凡换别的,自己恐怕都会推掉。
而因为私兵一事,李慕入了大殿的眼,成为核心谋士之一,要知道手下产业太容易了。
后面这些安排,也未必没有故意透给老三的。
虞景钰打开密室,看着原本自己扣着缚龙索的柱子,中间一段被特殊处理,一碰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