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踱步到主审位置:“击鼓敲锣,江侯府贪污案今日公审,让南江府百姓观案。”
“是!”衙役拱手,两人一人手握一只巨大鼓锤,分别敲响衙门两侧的大鼓:“嘭——!嘭——!嘭——!”
“嘭——!嘭——!嘭——!”三声鼓响,两两呼应。
一队衙役分别拿着几面锣鼓,分街道奔走,一边敲击,一边大喊:“江侯府案,今日公审翻案啦!为江侯一门洗清冤屈,让英魂得以安眠!”
才堪堪活络的南江城被瞬间惊醒,百姓们纷纷从房屋中出来,听到锣鼓声,和衙役的话,纷纷拥向府衙,折磨了他们大半个月的梦境,循回往复,是黑是白,今儿终于要落幕了!
从最初的紧紧是为了不被折磨,到后来牵扯出失踪案,已经证明大家听信谣言,也是造成江侯一门惨案的助手,悔恨、解脱…种种复杂的情绪一时涌上心头,反倒是更加期盼结果。
公审的位置就在衙门外的,桌案已经摆到衙门口。
两盏茶的功夫,南江百姓几乎齐聚衙门口,没有乌泱泱闹哄哄,多的是急切的期盼。
李慕惊堂木一拍:“升堂!今日公审江侯府案,各位皆是状告之人。王上有感,命我等彻底清查,终于不负王上厚望,不负百姓所托!
如今得账本有三,可以为证!寻证人有一,可以为证!人口失踪案从未因江侯府案落幕而终止,亦可为证!
传证人,承证物!”
“传证人!承证物!”衙役一声声同传,声音透彻南江城。
很快两名衙役押着一名稍微整理的老者跪在案前,一名衙役以盘子拖着三本账本立于案前。
“堂下何人?户籍何处?年龄几许?”李慕厉声问道。
“老朽穆知章,南江府人士,今年四十有五。”男子头发全白,面容枯槁,背部佝偻。
在场的人皆是哗然,穆知章数年前也是南江府排得上名号的人物,曾是木老门生,年轻时风.流,家境中上,入衙门司职,核查各城府账册,年末清查官银等等,逐渐成为各个商户座上宾。
眼前老者丝毫没有穆知章半分气质模样,就算自江侯府案后销声匿迹,以他的家底,也不至于如此惨淡。
“肃静!”李慕一拍惊堂木,转而继续问道:“你可是司职衙门,主管查账的穆知章?”
“老朽在七年前确实司职衙门,但主管查账的不是我,是乌府尹的哥哥,当时的主簿乌蒙。我不过是蹭了口肉汤,却躲了这么多年。”穆知章言语间明显不满。
“有什么可以证明你的身份?毕竟寻到你时,是在城北乞丐窝。”李慕压下了百姓疑惑的声音,将他们想知道的问出来。
穆之章狂妄大笑,为了活着,他这些年有钱都不敢用,更别说身份证明了,早就毁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