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景钰闷哼一声,将阿蛮的手握在手心:“好。”
面对阿蛮,他却说不出,非常时刻,行非常之事的话来。
阿蛮将虞景钰头上的银针取下,消毒放入针包:“你怎么后面出来得这么快?我感受到灵的波动了。”
“还要谢谢你留下的灵。我被迫陷入记忆碎片复刻的梦境,上百片的碎片瞬间引爆,我被影响,甚至成了梦境的一部分。
它们偷来的完整记忆片段,我则成了和全。你在梦境消失,引动了属于我自己的情绪波动,并引爆了你留下护我的灵,焚尽了那些碎片。”虞景钰简单的解释,其中凶险,他们皆知。
阿蛮伸手轻轻按着虞景钰眉心,缓解反噬带来的痛苦。
虞景钰将她手捉在掌心,轻轻摇头,痛才让他记得,下次再有无法估量的事,决计不会再让阿蛮兜底。
哪怕是在梦境,那种看着她消失的无力感和疼痛,经历一次,足够了。守护她是职责,更是本能,若她受伤,那就是自己的错。
他伸手点了下阿蛮的心口:“还疼吗?”
阿蛮浅笑摇头,藏于身后的右手再次收紧:“不疼。”
本体之灵入梦被伤,其实比身体受伤痛百倍,但她不愿他担心,更不愿他自责。救他,护他,从来就是她该做的,巫族唯一的族人,也是唯一的传承。
“可,我疼。阿蛮,我疼。”虞景钰将阿蛮揽在怀中,轻轻地在她耳边低语。如风划过,未来得及听得真切。
他已经放开她,坐直身体,巧妙的转换了话题:“阿蛮,和全在府中卧室的一根梁上挖空了一段,做成了机关,里面有他经手的失踪人口和部分与江侯案有关的证据。可惜没看到破解之法。”
“这有什么好可惜的?墨青善工,墨家机关术涵盖了炼器,阵法等术数变方。再不济,还有星影,唐家的暗器机关也是数一数二。这天下还有他们不能破解的机关锁?”阿蛮不解,挑眉看着虞景钰。
虞景钰点点头:“确实很难,我们只有一次机会,错了,整个机关内藏火油瞬间灌满,并从内燃烧。”
阿蛮眉头紧皱,火油内燃,势必所有证据都会毁掉,得像个完全之策。
云英翻身落下的第一时间手刀打晕了念白,甚至连正脸都未瞧见。她将念白放到门口座靠,仿佛打盹儿睡着了一般,然后三短两长的敲响门。
虞景钰抬眼看门从内落闩,只得起来,去给云英开门。
阿蛮趁机悄悄将腰包打开,取了一粒灵药补充渡给阿银的灵,同时还服用了一颗镇痛的药丸。
云英进门跪拜在地,从衣襟内取出账本,双手捧着呈上:“主人,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