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只忠于王上,而林首领显然已经站了阵营,这番试探,本就过了本职。
林首领缓缓起身,令禁军整装待发。他则定定地看着主屋的方向,擅长武器不同,气质不同,处理问题也不同。
江湖传闻,大巫随心所欲,却为人低调。
九殿下这夫人,却咄咄逼人,动手毫无预兆,带着点邪性。
二殿最担心的便是,他们表面有嫌隙,实际为友。现今能完美复命,往后与九殿下对上的事,自己还是退避三舍的好。
待禁军一走,虞景钰推着阿蛮到了屋后。
念白已经在做最后的整理。
李慕也已经回来,小声的给念白讲述前面的那出精彩好戏,刚刚听闻动静,他可是悄悄去看了一会儿。
“戏看完了,你们事做完了吗?”虞景钰打断了两人细碎的谈论声。
“回殿下,已经验完。第二具也和描述不同,骨上没有蛇毒沉淀,但同样是严重的风湿,死因暂不可查,考虑病逝。只是没法与失踪的人对比。”念白有些遗憾,这些骸骨跟失踪人对不上,但却没法让他们家人直观看见,并进一步确定。
他收拾好遗骸,到旁边警戒,防止有人靠近。
李慕正了正声,收敛了原本嬉笑的表情:“七天的时间翻案,并回京复命。看来王还是防着殿下呢!不知道扬州这块肥肉,会落到谁口里。”
“落到谁嘴里都得吐出来。十八个匪寨,除去南江府旁边的两个是安置伤退兵,可以以免税收回,其余的没一个是好相与的,何况还有玉氏商行虎视眈眈。
这七日的时间,是多方博弈的结果。有人传出我拦下圣旨,刻意引导南江百姓只认本殿,这边还开始发酵,洛京恐怕已经先一步造势。”虞景钰看得比李慕更透彻些,毕竟几个王子之间的博弈,他向来深有体会。
阿蛮微微皱眉,这边才潜入,七天根本不可能得到有效消息:“可为什么不直接将你召回?其实江侯府翻案,可以只留李慕。既能让百姓感恩虞王,又能有效防止查案过深。”
“一来我是王子,代表王室态度;二来江侯冤案归司寇司管,而我掌管的刑狱司隶属司寇司。江侯案需要的不仅仅是结案,而是让民众信服,最好借此重新收归侯爵掌管。”虞景钰握着轮椅的手,微微收紧,这当中定然有人想将自己当刀使。
“其实,之前寻回的两人已经治愈,江侯府翻案,从他们入手即可。只是一旦结案,就没有再查下去的理由。”李慕有些纠结,若就只是翻案,他多少是不甘心的。
当年父亲因私盐私兵,才被谋害。
且不论家仇,扬州那些失踪的人,总要有个说法。
不查清,那些人更肆无忌惮,将来还会有更多人受害。
“晒盐场表面看起来松散,实际从上到下就像个铁桶,一有风吹草动,就能先一步毁掉证据。因此没有一击致命的把握,就只能按下不提。”阿蛮提醒着李慕,虽然她也很想一步到位的解决掉这些毒瘤,但,现实不允许。
虞景钰揉了揉眉心,一道圣旨,将原本计划打乱,势必存在取舍:“先给江侯平反。此案一结,私兵私盐背后势力会放松警惕。虽然目前推测更多指向二殿下,但二殿下未养私兵,那些所制造的兵器也未出现在各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