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将四名老者扶起,深深鞠躬:“为民请命,心怀慈心,孔老、华老、木老、舒老皆担得起名仕二字。”
“谬赞了。我们当初也曾跟随过流言,酿成了大祸。或许那时的我们更理智些,能拦下与江侯府对峙的百姓,也不至于侯府兵伤残,山匪来时,任人宰割。”木老惭愧的垂头,叹息。
另外三名老者相互拍了拍肩,各自让自己后代搀扶:“散了吧!都散了!以后听殿下命令行事。走吧!”
跪在地上的人才缓缓起身,垂着头缓缓散去。七年的时间,其实他们多少也感觉到了异常,却因为不敢面对,选择沉默,选择遗忘。现今更是内疚。
虞景钰回侯府之后,换了身游侠装,笠帽一带,从后门悄悄离开,到了听风楼,直接到了三楼阁楼,与晚上是完全不同的模样。
数盏雕花落地灯,将整个房间印照得如同白昼,一张厚重的黄花梨木桌,一张长椅,笔墨纸砚俱全。
椅子上的人见虞景钰,起身一拜:“墨铃拜见主人。”
“起吧!稍后解封,你安排人将药馆凌云带出城,与需要进城的人一同过明路,送医馆。洛京可有别的消息过来?”虞景钰并未落座,只是站在木桌前,伸手随意翻看着桌面上的一叠资料。
墨铃一身墨色裙装,薄施粉黛,英气飒爽,又不显得强势:“叶凝霜因蛊虫发作,以突发时疾为借口,蜗居宫中,差遣了几波人寻助,卿慕已经拒绝。
平澜竹馆加快了收集官员内宅以及各向掺杂,在做进一步整理,稍后目录成册。
按照殿下吩咐,在二殿下这边安排人放出南江疫症消息后,我们在第三天将数个话本分别从各州主府城散播,只待南江这边爆发,自会引着人去揣测出我们所需要的目的。”
“很好,传消息回去,让卿慕入宫,叶凝霜若再不听话,就用幻术催眠,做个傀儡,也比坏事强。”虞景钰翻阅的动作一顿,稍微想了一下 ,安排道:“让她给慧夫人找点绊子,吹吹耳旁风。”
“是。”墨铃快速记载绢帛上。
“七年前的事,可有查到端倪?私盐,私兵,可都不是好藏匿的。”虞景钰将手中的资料递给墨铃,示意她誊抄一份:“郑家,和家有办法潜入吗?”
“我们根据李慕给的手札,以及各处县点反馈的消息,在临海咸池县发现异常,但只是私盐的方向。
私兵,没有任何消息,我们准备查一查,扬州这七年陆续起来的十八匪寨,只是还需要点时间。郑家,和家从不外买仆从,至今没有潜入机会。”墨铃微微垂头,明显有歉意。
“盯紧这两家。私兵不用查了,他们很快就会自投罗网。”虞景钰简单汇总安排后,离开听风楼,悄悄从药馆后门潜入。
主屋内,阿蛮安静的躺在床上,额间灵纹快速闪过华光,又隐入额间,缓缓睁开眼,印入眼帘的就是坐在床边的虞景钰。
她挣扎起身,眼中满是心疼:“你就这么坐了一.夜?都说了你不必守着。在这里,我很安全的。”
“我知道,屋子暗处不下八个凶残的毒蛊,换个人进来必死无疑。”虞景钰下意识的看向床罩一角,一只巴掌大的黑色蜘蛛虎视眈眈,似乎是当初吐丝缠过他的那只。
阿蛮往内靠了靠,让出更大的空间,一手拽着虞景钰的手臂:“时间还早,你再休息会,我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