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就知道大医怎么可能忘记我呢!哈哈哈,我老爹留下的那套砭针,最后一根去年也裂了。正好能接上。”孙大夫乐呵呵的接过砭石碎块,珍惜的用绢帛包好,放在药箱内。
古大夫有意无意的透漏:“药谷弟子念白大医毫无保留的交流医术和推演药方,一心为病人,也为医术传承。
几位大医的意思,疫症之后,准备广收门徒,让整个扬州往后能生病有医。届时,我会交上我家擅长的伤寒方。”
“这是好事。哎,这疫症来得突然,若不是药谷念字辈大医主持,加上苗疆巫医,恐怕更严重,大家会受更多痛苦。”孙大夫言语间更多是唏嘘:
“我回头把我家传也贡献出来,一起整理,编撰。还是得传承有人。”
两人各自去巡查了临时棚子里的病患,依旧还有轻微发烧的状态,依旧伴随咳嗽,双目赤红。
两个药童按照方子煎药,优先喂给病患。另外两个着手抓药。
今天来看诊的人和往常不太一样,第一个坐下的是年过半百的老妇人,她显得小心翼翼,似乎躲避着什么。
“来,伸手。”孙大夫伸手搭在老妇人手腕,未探出异常,又看过舌苔、眼睑,皆无病态:“周大娘,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没问题,别占着时间,后面还有那么多病人。”
周大娘向着孙大夫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些,似乎有难言之隐。
待孙大夫靠近,她一手遮着嘴,悄悄的问道:“孙大夫,我这两天心神不宁,老做噩梦,会不会是当初江侯一家回来寻全城百姓报仇了啊?我们也不是故意的,传闻的怪物着实吓人啊!”
孙大夫微微皱眉,直起身:“这样,我给你开一副安神静心的药,你睡前半个时辰服下,看看有没有效果。”
这两天确实听见一些闲言碎语,但他却并未做梦,再说当年的事,哎~有时候悲剧的发生就因人云亦云和胆小怕事。
因为人云亦云,逼迫江侯交出怪物无果,众人合力与守卫兵发生冲突,打伤不少,更是拆了侯府的大门,砸坏不少围墙。
当夜,江侯府血流成河,或自缢,或撞柱……全都悄无声息的自杀在府中。
后来,又因盘根错杂的关系,府衙贴出告示,江侯府蓄养怪物为假,私通官盐,更是侵吞税捐,加重百姓负担,等等诸条罪孽,畏罪自杀。
这件事以此为句点,渐渐被人遗忘。
真相究竟为何,府尹都换了几波,谁也不知真假……
古大夫皱眉,伸脚踢了踢发呆的孙大夫:“你写药方快着些,后面排队的还不少。我观面色,十有八.九都是因噩梦而来的。真是流年不利,疫症还没结束,又怪梦频发。”
孙大夫吸了口气,赶忙写完单方,递给周大娘。又看了好几个病人,除了两个疫症的,其余都是突发噩梦的。
“老古,你看着点,我得去问问。这么大范围的做同一个梦,可不像好预兆。”孙大夫站起身,收起药箱。
“吱呀~”药馆的门缓缓打开,阿影一把举起轮椅,跨过门栏,放下推到看诊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