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钰眼神余光不断飘向阿蛮,瞬间变得乖巧。
他惹阿蛮生气了,得想想怎么哄。
阿蛮拨动银针,看着紫红色淤血全数被引出,头顶上的只有一点鲜血,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好了,出来换好衣服。我,等你解释。”
说完,她坐在阿影肩上,一同回了二号房。
景钰深吸了口气,眉头紧皱,连忙出了浴桶,换了套干净的衣衫,吩咐墨青将后续事宜处理好,便以最快速度去了隔壁。
他手心里,很是宝贝的握着一个玉瓶。
二号房内,阿影背着木箱坐在桌旁。
桌上一壶茶,飘着缕缕青烟和药香。
阿蛮坐在阿影对面,手中握着小茶杯,思绪飘远,她不想阿银参与其中,不想他受伤;但又更怕他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独自行事,横生变数。
“吱——!”门被推开,景钰径直走进房间,随手关门,坐在阿蛮身旁。
他并未开口,只是默默的将玉瓶放在桌上。
阿蛮微微叹了口气,并未伸手去拿玉瓶:“银,没有地源之果,我不会死,顶多会难受些。但景钰不能是巫族之后。 你要记住,这世上早已没有巫族。”
景钰低垂着头,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格外乖巧的叫阿姐:“阿姐,获取地源之果本就是我的职责,已经迟了十年了。你不忍我受伤,你可知道,我更不舍你难受?
没有这次意外,我们又怎知有人在觊觎巫族之术?难道要以后你犯险了,我束手无策的看着吗?”
“如此,那你可知是何人所为?你腰间有一道伤痕是近日现有旧伤,再添新伤,你又作何解释?阿银,你慢慢讲。”阿蛮一副我听你诡辩的表情,将手中的一盏茶,推到景钰面前。
景钰再次将放在桌中间的玉瓶一点点蹭向阿蛮:“来人身着苗疆服饰,自称圣女,很了解地源之果,且在知道我是巫族的情况下,想要活捉。置于旧伤,是我离京前遭遇了一次刺杀。”
他敛着眉目,怕阿蛮看出端倪,那旧伤是当日亲自试中“无患”之人,有什么异常反应时,被伤的。
阿蛮眉头紧皱,苗族为何找上阿银?下三尸毒,他们是何种目的?难道是因为当初自己帮助白苗优化虫蛊,抵抗了黑苗的压力,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阿银,不若你先去处理虞王的任务,然后我们在南江府汇合。”阿蛮喝了口茶,想着将阿银支开,自己去处理因苗蛊而引出的事端,当初与白苗合作也是多方面的原因。
景钰突然抬头,伸手拽着阿蛮的手臂,眼中满是坚定,却是戏谑的语气:
“原来,阿姐一直当我说过的话,只是童言无忌,当不得真?我说过阿姐继续,我陪你;阿姐放手,我替你,我才是唯一能与你并肩之人。”
阿蛮瞳孔放大,一瞬间的怔楞,又快速回神:“我说不过你。但你要记住巫族需要留后。”
留后?两字在景钰舌尖转过,他眼角余光上下扫过阿蛮,自己分明探查到她身体有异:“阿蛮早早嫁我,自然会留后。”
“再议。我先去你受伤的地方看看,免得那些毒伤了他人。”阿蛮却只作未听见景钰之言,接下了地源之果,拍了拍阿影,双双离开客栈。
她已是半尸之体,没有留后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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