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袋子里的人虽然表现得很着急的样子,却没有动过一下,心思澄明。
景钰微微一笑,手起刀落割开布袋,里面是一个蒙着双眼,手脚被缚,且塞着嘴的文弱书生。
他取了对方口中的布,低低一笑:“呵,清竹先生这招金蝉脱壳使得不错。”
男子开口便是不断的咳嗽,稍稍平静后才侧头向景钰的方向:“咳咳,阁下认错人了。我李慕,不过一介布衣,今日才入洛京,就在大街上被阁下抓来。咳,咳,咳,咳,咳~”
话未说完,就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景钰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就着刀尖将男子下颚抬起:“清竹先生,大可不必装的如此卖力。”
他手微微抬起,小刀从下颚缓缓划过男子脸庞,将眼罩从中间划开。
李慕虚眯着眼睛适应突然的光亮,然后蠕动着远离景钰,靠墙后,缓慢的撑起身,双目来回打量着房屋,似乎在寻找逃走的可能。
逃跑无望后,反而淡淡笑开,一反之前诺诺的模样:“阁下在天子脚下虏获天子门生,不论意欲何为,着实嚣张!”
景钰右手掂着小刀,突然刀尖挑起李慕下颚:
“论嚣张,我不比清竹先生,连天子也敢戏弄,就不知你换的这张脸是真是假。不过无妨,我只是对你身后之人更好奇了几分,或可合作一二。”
李慕脸色通红,视乎是强忍咳嗽,最后还是一连串的咳出声,才好受些许:“我就一病痨穷酸秀才,家中略有几亩良田,和待养一双老人。公子寻错人了。”
“无妨。竹先生大才,不如投我麾下,可保你扶摇直上,平步青云。”景钰拍了拍手,不多时,一个个的箱子很快摆满了屋子,他一一揭开说:
“黄金数十万两,玉石珠宝四箱,珍藏股本,画卷无数,房契地契,封爵封王。你背后之人能给你的,我双倍给你。”
李慕心里略微盘算,心里有了点猜测:“良禽择木而栖,有哪家良木比得上当今上?王子一日不登基,便只是个王子。听闻二王子母族为商,手握虞朝一半的经济,这些自然于二王子算不得什么。”
说完,他抬头望着景钰,似乎想从他的眸子里看出点什么,若是二王子,他更想知道对方怎么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清竹。
“不必试探于我,你既对金银玉帛不感兴趣,那或许李公子对通州数年前的文昌侯贪污案更有兴趣?诛九族,却独独少了管家之子?
呵~恐怕不是管家之子,而是同龄的文昌侯大公子江临寒吧!”景钰掸了掸衣服,点点的放出诱饵,他如同一个蛰伏的毒蛇,一点点的逼近,增加心理压迫。
李慕双眸微缩,背后的双手紧握,手心都划出血痕。
他以为是双方之间的试探,却不曾想对方将自己的老底摸得一清二楚,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不知对方掌握到哪一步,他只能紧抿着双唇,不论对方怎么引诱,都不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