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懂。”阿蛮摘下面纱,浅色琥珀眸子看向清竹:“江临寒,我救你是因你可用。应你入朝野,助你平反是我的诚意,而后,你仅需贡献你的脑子和忠诚即可。别的事莫言莫论。”
清竹微楞,从认识大巫至今,第一次见她疾言厉色。
念白轻轻摇头,其间之事唯药谷掌门直系略知一二,但这样的秘密,只能缄默。
与清竹也算损友,知他并无恶意。他移步到两人之间:“大巫赶路也累了,不如先好好休息。”
清竹见念白背在身后比划的手势,心下了然,他家族惨灭,自己也无缘朝中,在平澜竹馆的几年早学会了察言观色和所谓的为官之道,不过一个能屈能伸而已:
“大巫,是我狭隘了。九殿下无所依靠,还能在王室倾轧中保全自身,并官居要职,得王上青眼,自有其过人之处。这一遭,想必是殿下另有深意。”
阿蛮轻叹口气,摆了摆手,这么些年,阿银行事乖张,连自己都越发看不透。
她刚刚的怒意,多少带着点牵连,终究是自己没有照顾好这唯一的族人。
“嘭——!”门被强行轰开,一群刑狱司的人带刀将药铺围了起来,更是驱逐了因好奇而靠近的人。
虞景钰金刀大马的跨进大门,看到阿蛮,眼底幽光波动,又归于平静:“听说本殿的小宠物跑这里来了,怎么是我安排的侍医不够好?还是……嗯~?”
清竹轻咳一声,心下明悟,自己受这遭罪,不过是有人想要个合理的理由,尽早见到大巫。
阿蛮看了眼清竹,转向虞景钰,右手食指曲在唇边,挑眉一笑:“我江湖行医数年,从未有人如此蛮横,真当我苗疆巫医好欺负得很?”
她右手铃铛起,让人头皮发麻的嗑嗑哒哒,像是无数密集的节肢动物四面八方爬过来。左手一挥,劲风绕过虞景钰,将大门狠狠关上。
念白得令,在门口柱子上按下,一阵机扩声起,门内上下千斤重铁合闸。
门外噼里啪啦一通翻响,暗藏的牌匾翻出,左侧上书:活人不医,右侧上书:死人不救,中间:勿来。
念白紧接着拽着清竹,往药柜内一躲,熟练地撒了一地驱虫药粉。
虞景钰看着满地满墙的蜈蚣、蝎子等节肢动物,头皮也是一阵发麻:“阿姐,这个见面礼,似乎不太友好。”
“试试,低毒的。到我身后,就算你赢。弄死一只,你就莫再提参与之事,褪去这一身血积而成的功名,好好当个闲散的封地伯爷。”阿蛮淡笑望着景钰,五年不见,她有心试探,更是想要他放弃。
虞景钰点点头,四处都没有空隙供他站立,唯有房梁。
他踩着之前砸进来的金刀刀柄,用力一顿,反冲向屋顶,险险伸手勾住房梁。
阿蛮右手在腰间拂过,两寸见方的骨笛转了几圈,定在掌心。
她闭上眼睛,笛声渐起,原本安静的节肢动物明显烦躁起来,有向上攀爬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