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灌了好几杯水,连水洒在了桌面都不甚在意:“小姑奶奶!下次大巫没来,要传话,我给你写。这喜怒无常的九殿下,也不懂大巫看中哪一点?如果名声臭也算的话,他倒是真的无人能及。”
星影微微侧头望向清竹,目光依旧涣散,走到桌旁:“水,杯子,我的。”
清竹连忙将茶壶和桌上另一个干净的杯子放到星影手中,他待星影总多几分亲近。
毕竟他同她哥唐影几乎先后被大巫所救,同病房呆了好几个月。
后来听闻,唐影试药出了点问题,星影便到了大巫身边,接替唐影保护大巫以报救命之恩。
星影从腰间摸出两封信,一左一右放到桌上,重复着倒茶的动作,满了一杯,双手捧着。
清竹伸手去拿信,左手的信却被星影按下。
他微微皱眉,亦未多问,将另一封信拆开,一目十行的看过,再焚毁:“转告大巫,一切准备就绪。现下这身份,我也会妥善安排。”
星影点点头,将手中的信推了推:“暮归楼、明日申时、信物。”
语毕,起身往石榻走去,缓缓坐下,右手在一侧雕花上某一点按下,石榻连带整个人翻转而下,出现的另一面石榻与原本无异。
清竹将信物藏入靴袜中,收整好,信步走向机关阵:“筹划五年,终是子落局起了。”
虞景钰出了密道,闲散的坐在里屋,并以特殊手势示意柳项,而后指尖劲气弹射向挂起的帘纱,被束起的白纱层层叠叠的落下,隔开了里屋和大厅的视线。
柳项轻轻点头,右手拂灭一盏灯火,房间又暗了些许,更显暧昧。
他双手在眼前的工具上拂过,琴音渐转靡靡,到突兀的戛然而止,更有窸窸窣窣宽衣解带的慌乱,口中清竹的声音多了些婉转嘶哑。
外面咿咿呀呀的传来伶人唱着靡靡之音,也有艳俗诗词夹杂着喘息。
屋里屋外错杂交叠,有道是:红烛帐暖伊人醉,婉转怜音处处闻。
虞景钰从怀中取一粒粉色药丸,放于茶中,随着丝丝热气,空中渐渐弥漫上酒香,混合着香炉里焚的木质香气,些些缕缕的沾染在衣物上,喝了几口含药的茶,面色上多了些餍足的红润。
片刻后再起身,他将外袍随意拉扯,发髻也弄得歪歪斜斜,踱步到香炉旁,将一颗拇指大小的棕色药丸扔入其中,嘴角牵起点纯粹的笑意:“阿姐……我只是想更早一些见到你呀~”
未等清竹,在柳项搀扶下,歪歪倒倒地离开,离开前叮嘱房中不许人进入。
翌日卯时,城门缓缓打开,伴随着吱吱呀呀的轱辘声,一个巨影,逆光而来,每一步都仿佛带着颤动。
守城士兵纷纷而出,长矛直指巨人,为首队长,轻咳一声,壮足胆子上前两步,矛尖直抵巨人脖子。他不足巨人胸口:“尔等何人?可有身份文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