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站长是上过电视的。
台风彩云过境之后,为了宣传的需要,高古曾经让人,捏着鼻子报道了柳站长家族三代三十多人在铁路系统坚守的事迹。
据高古所知,他们柳家,只要是说的上的亲戚,在铁路系统中,就没有落下的。
铁路子女优先考虑吗!什么是铁饭碗?这就是铁饭碗。
这可比普通公务员稳定多了。
由此可见,选择的重要性。
赵小惠十分怀疑,这些按摩椅就是他们柳家的人,投放进来用来赚钱的。
毕竟这么好赚的买卖,没理由便宜外人。
他们的背后,或许还有更多的利益牵扯。甚至柳站长在这里面不过是起了一个终端的作用也说不定。
前车不远,赵小惠也不知道他们的下限会坏到什么程度,什么地步。
……
“姐夫,你怎么在这里?”
高古是习武之人,一向眼明心亮。
刚刚高古习惯性的扫视人群,一打眼就看见了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人不是祁同伟还能是谁?
没有继续理会额头冒汗,等待领导审判的柳站长。
高古和赵小惠两个人,领着随从来到了身穿便装的祁同伟身边。
祁同伟的心里面暗暗苦笑。
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遇见高古和赵小惠。
今天是行动是秘密行动,他正想要到车站的监控室查看列车监控进行最后的布置。没想到差点被高古给搅和了。
“小古,你说你过来干嘛。幸好任务目标的车还没到站,不然的话你可把我害惨了。这么多同志的辛苦差点打了水漂。”
高古瞪了祁同伟一眼小声说道。
“我是不想我姐大好年华的一个人孤零零在家里面守寡。
姐夫啊姐夫,你就是不长记性!什么样的嫌疑人,值得你公安厅长亲自过来蹲守啊?你现在最大的官是副省长,有事没事干点副省长应该干的事。不说别的,太平山工地开工到现在你去过了几次?”
“孙市长对你的意见很大的!”
“呸呸呸!”
“昨天晚上老孙还到我家里面和我喝酒了呢。谁愿意自己的头顶上一个老妈子压着?”
“我都不愿意!”
“况且我看孙市长干的挺好的,里里外外井井有条,你可别让我过去瞎掺和了。”
祁同伟看着围过来的人群,把高古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小高,我都是死过几次的人了,知道轻重,这次行动没有危险。”
祁同伟说的话,高古一个字都不信。
意外要是提前告诉你他要来了,那还叫意外吗?淹死的,那可都是会水的。
眼看着高古要刨根问底,祁同伟只能给高古交了个底。
“中江省公安厅,前几年不是发布了一个通缉令吗。
咱们省厅的民警出差的时候撞见那个嫌疑犯了。除了嫌疑犯,咱们民警还发现了一伙可疑人员。根据乘警说明情况,那伙人应该是一个成熟的盗贼团伙。
现在火车上的情况比较复杂,群众多,三教九流的人也多。
为了避免伤到群众,经过省厅讨论,把抓捕地点设定在了京州南站。”
“那也不用姐夫你亲自过来吧!杀鸡还用牛刀?”
祁同伟白了高古一眼。
“屁,我这不是为了堵住别人的嘴吗!算了算了,不说了,你们不是要去表彰优秀青年吗?快去忙吧!”
高古眼睛一转,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天有地有不如自己有。
“姐夫,通缉犯是什么性质的?在哪列车,哪节车厢?”
祁同伟眉头一皱。
“高古,你又想出了什么幺蛾子?我告诉你,我们厅里面的方案可是经过部署的。万一让人跑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到时候我就直接把你抓紧去顶人头。”
高古问明白了之后,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办法游戏。把赵小惠喊了过来,然后让她给刘新建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几方商讨之后,领导们达成了共识。
马上过年了,年终了,各部门都需要给自己发一个年终奖不是吗!
……
去往京州的k号列车上一片喧嚣。平日里的观光绿皮火车,也肩负起了承担春运的责任。
“傻根,我跟你说,一会你上卫生间从这边走,别去那边。小心那个戴眼镜的!斯文败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傻根看着徐雷小声说道:“田子,他不是表演节目的吗?你看表演的多好!”
“你看他的手,都能用手指头剥鸡蛋。”
徐雷不知道是哭是笑。当年他父亲给他讲过江湖事。
能用手指头剥鸡蛋的,吃的都是钳工饭,走家串户,溜门撬锁说的就是他们。
搁以前这样的人抓住了都得打死。现在文明了,关了几年人家又是一条好汉。
“傻根,你看的手,那么灵活,咱们得罪不起的。人家在你身上拿点东西,放点东西,你都没感觉。听哥的,啊!”
徐雷很喜欢傻根。
因为他简单,纯粹。
几年的相处,徐雷习惯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所以他也不吝惜自己的江湖经验。
傻根呵呵一笑。
“小田,你怕什么?咱们身上又没钱,还怕贼惦记了?”
不过傻根到底是记得徐雷的教诲,没有满世界的大声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