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怪的眼睛空洞地睁着,蜕皮后它瞎掉的眼睛变成了两颗浑浊无用的土黄色球体,像灌满泥沙的河水一样。
它的脾气在眼瞎后变得更加暴躁,对周围的声音充满敌意。
哈利毫无规律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室内回响,蛇怪暴躁地逼近,沉重的身体在潮湿地面滑动。
它听见了水花声,哈利闭着眼睛后撤时踩空掉进水里,他很快爬出来,但已经被蛇怪锁定方向,巨大的蛇头猛地冲向他,哈利根据这个庞然大物发出的声音敏捷地躲避。
刚闪开,原先站立的位置就被哐的一声巨响砸出碎石。
福克斯紧跟着飞速俯冲,把已经逃离蛇怪这一波攻击的哈利撞开,尖锐的爆炸声擦着哈利的耳朵飞过去打中了后面的墙壁。
欧根妮的手被松开,她立刻举起魔杖防备,同时肩膀被扣住,整个身体被拉得更近了,虽然不容易看见幻身咒下的人形,但是能感觉到肩膀和身侧传来的温度。
疯狂的裂响像机关枪一样追打哈利,哈利跑着z字形躲避,在一个石柱后稍作喘息,石柱也被炸断了。
暴怒的蛇怪狂躁地甩动尾巴,欧根妮悄悄地用半球形的铁甲咒挡住罗恩和赫敏,蛇尾和炸碎的石块砸在屏障上改变了方向,屏障在遭受打击时发出一点不起眼的光。
里德尔举着魔杖缓步逼近,没有闲情逸致察觉身后的异样。
他的目光始终紧盯哈利,眼睛里闪着异样的、疯狂的红光,他用哈利的魔杖发出一道又一道霹雳爆炸咒,幸好他现在的魔力还没有恢复到能随手甩出啃大瓜的地步。
他的攻击为眼瞎的蛇怪指明了方向,咒语和蛇首像子弹和炮火一样轮番轰击,哈利几次快要无法逃脱都被福克斯恰到好处的俯冲救下了。
但哈利的步伐变得不稳,多次近距离爆炸灼伤了他的身体,欧根妮看到有几根被炸碎的、边缘锋利的石块在爆炸的冲击中穿透裤子扎进了哈利的腿。
血在沿着伤口不断向外渗透,黑色的校服掩盖了鲜红,裤子只是变得湿漉漉的,紧贴着腿部,愈加沉重。
追击持续了漫长的几分钟,爆炸停歇下来,蛇怪突然失去声音指引茫然了两秒,习惯了爆炸的强烈振动,它现在感受不到脚步声了,蛇怪愤怒地朝四周发动无差别攻击。
它的行为很快被里德尔喝止,欧根妮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听到里德尔的嘴里发出一阵让人汗毛直立的咝咝蛇语。
蛇怪调转方向。
“不!”哈利顾不上闭着眼睛了,他听懂了里德尔的指令,罗恩的魔杖在他手上噼里啪啦地爆出火花——还是不能用,“救救他们!”哈利对凤凰喊道,他另一只手抓着帽檐把分院帽往下压,试着让它听到自己脑海里的声音。
救救罗恩和赫敏!
“蛇抓老鼠的游戏结束了,哈利.波特,来和你的朋友道别吧。”里德尔失去了耐心,他终于用人的语言对哈利说,“你现在要选择丢下他们独自逃跑吗?你的朋友会用自己的生命为你赢得一点可怜的时间,不要辜负他们的一番好意啊哈利。”
欧根妮瞪大了眼睛,她看到自己的铁甲咒被抹除了,周围零碎的石块也在不知何时恢复了杂乱,不再呈现出受到圆形阻挡的形态。
邓布利多正把她的手臂向下压,让她放下魔杖。
“不要!”哈利急忙往回跑,他的心脏在拼命跳动但是胸腔压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罗恩和赫敏被蛇尾卷住,举到了半空中,蛇怪张开大口,露出剑一样长的毒牙——毒牙在上一次争斗后重新生长出来了。
哈利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了要避免直视蛇眼,但他看到那个大大的眼窝里只有一对浑浊的球体。
他低头看看自己,没有像桃金娘说得那样灵魂被提了起来,他还完好地待在自己的身体里。
哈利仇恨地对里德尔喊,“你的目标是我,伏地魔,你不是一直想杀我吗?你不是一直没能杀死我吗?来吧,再试一次吧,冲我来啊!”
放过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