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的双手搭在桌上,“童年的阴影造就了太多悲剧,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你判断她会不会是我们在找的人。”
“嗯,据孤儿院的修女回忆,她是被她的母亲抱去的——她的亲生母亲浅金色头发,看得出非常漂亮,但是脸色灰白,嘴唇发紫,修女隔着窗户看到她情况不对立刻丢下织了一半的帽子赶到门口,她已经昏倒在楼梯上了,怀里死死地抱着她的孩子,修女们没办法掰动她的胳膊,只能让她继续抱着。
那孩子大概是三岁的样子,模样健康可爱,睡得格外沉,这样都没醒——由于女孩是罕见的银白色头发,加上后面的事情,那位修女对整件事记忆非常深刻。”
“听起来这位母亲和修女都是会善待她的人。”
“应该是,他们把人扶到室内请了医生仔细检查,什么也没查出来,似乎一切正常,但是她的脉搏越来越微弱。过了一会她自己醒了,挣扎着爬起来把孩子轻轻放到一张小床上,盖好被子,开始平静地交代后事,请求修女们照顾她的孩子。
修女们这类情况见得多了,知道肯定是家庭突发变故承受不了打击的可怜母亲,于是想劝她先住下来好好休息,以后的是可以慢慢说,她们愿意为她提供帮助。但她摇头拒绝了,说自己已经服毒,恩爱数年的丈夫先她一步自杀,她刚开始还不知道原因,直到整理遗物时发现了一些似乎从没见过的东西——证明她和他丈夫是——是——同母异父的兄妹。”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银白色的胡须微微起伏。
欧根妮接着往下说,“我推测她的父母应该都带有一定的媚娃血统——但媚娃血统在男性身上没什么特殊体现。具体是什么物证让他们发现了亲缘关系,这一点没办法得知了。修女们只能痛心地看着她母亲慢慢死去而无能为力。后来想要收养她的家庭很多,修女们对比条件选中了她现在的养母,也就是马古利斯女士,她改了姓跟随养母来到英国。”
邓布利多抬手示意她停一停,“既然有很多选择,她们为什么选中了一位外国人?”
“唔,弗利维教授也问了同样的问题。据说她们首先排除了一些男性收养者,因为‘他们看起来不够可靠’,接着对比家庭条件,有的家庭虽然富裕,但是可能在拥有自己的孩子以后就对收养的孩子漠不关心,所以这两点筛选下来,独居的马古利斯女士已经没有多少竞争者——她还提供了以前的收养记录,证明自己收养的另外两名男孩现在已经毕业工作,非常优秀,所以她有时间出国度假散散心,刚好遇上这个非常合眼缘的孩子。”
邓布利多评价道,“看样子势在必得,我们的关注点应该转移到这位马古利斯女士身上。”
“嗯,弗利维教授说这位女士的教育方式存在严重问题,可能是年纪大了,又是第一次收养女孩,对马古利斯小姐展现出了过分的溺爱——她满足她提出的一切条件,拥有一间公主房,购买裙子和首饰……”
“溺爱毫无疑问会毁了她,从你的描述来看,她纵容了物质上的需求。”
欧根妮向前走了两步,“教授,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如果说她的养母真心宠爱她,怎么会舍得让她在学校和许多男生保持那种——嗯——远超友谊的关系?”
欧根妮观察着邓布利多变化不大的表情,赶紧补充说明, “恋爱自由,但是女方监护人的态度通常不会显得太友好——就假设说我在学校里和这个抱一抱呀,和那个亲一亲呀,总之和多人同时保持着非常亲密的肢体接触——那么——”
她察觉异样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充满杀意的眼神穿透她的脊背,似乎在通过她死死地盯着其他的什么人。
她把脖子藏进围巾里,说的话立刻变得磕磕巴巴,“我——只是——举个例子——虚假的例子——教授——您知道我绝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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