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骤起的风刮过,风中飘着块扭曲的黑色,非常快速地,由小变大,瞄准了在石柱旁迷迷糊糊的人飞去,从头到脚给她盖住。
眼前世界忽然陷入漆黑——忽然又敞亮了。
黑色的披风被嫌弃地拎开丢在一旁。
然后后脑勺被轻飘飘地托住,像是在小心捧起一片落泥的花瓣,托举的手掌与石柱同等冰凉,带着微微的颤抖。
“教授,”茜茜鼻子一酸,委屈夺眶而出,哪怕是在远强于缓和剂的安抚药效作用下。
“太可怕了,我从没见过那样的博格特,非常古怪,它在具象化之前就能营造恐惧——那种寒冷的感觉更像摄魂怪带来的,但它并不是。”她小小地挣扎着,试图站起来去现场指认。
“我用大脑封闭术骗过了它,让它以为我害怕的是个烧杯,现在它在书桌右手边第二个抽屉里。”
“知道了,现在开始,不许说话,以及,不许动,”斯内普平静得可怕,魔杖稳稳地捏在两指之间,深浅不一的切痕和腹腔积血状况通过咒语一一展现在脑海中。
然后他凝视了会眼前这张面白如纸却在试图嬉皮笑脸故作轻松的面孔,叹一口气选择手动闭眼,“放松,让你的大脑停止与月长石的效果相抵抗。”
沉重的眼皮一旦落下就再无力气睁开了,眼角泪痕被轻轻地擦干。
“没事了,会好的,没有痛苦地——”
声音像是穿进重重迷雾,在脑海中渐行渐远,终于听不见了。
整件事不便对外透露任何信息,只能简单解释为家族内不可抗力导致欧根妮短期内的缺席。
校内风气在教师以及学生的共同维护下保持良好——尤其在众多轻症患者很快康复出院以后,没有人过多谈论或是猜疑。
然而围绕霍格沃兹近期发生的诸多事件,外界猜测在不负责任的报纸杂志等刊物的舆论引导下野性成长,被贴上是吸血鬼偷袭的欲加之罪的标签。
除此之外,素来以激进态度仇视和恐惧狼人的群体稳抓浪潮,借机宣扬自己的立场。
他们戴上丑化后的狼人头套,公然在魔法部的喷泉前拉起贴满数百年间巫师遇袭事件海报的横幅。
控诉在他们自以为的分类标准下,以狼人为代表的半人半兽对于巫师社会的迫害。
抨击对于狼人的现有政策傲慢且无效,振臂高呼严格立反狼人法,允许从最大限度保障巫师不会遭受威胁。
另有一行加粗的血色字母印在颇为醒目的位置,“狼人是没有灵魂的邪恶生物,他们理应去死——莱尔.卢平”。
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任何一个在意莱尔.卢平本人是否想收回自己曾说的这句话。
淅淅沥沥的雨在这充满荒诞歧视和激情宣讲的一周内几乎没有从伦敦上空移开过。
位于北方的霍格沃兹却度过了截然不同于外界纷杂的七天。
一整天紧罗密布的复习课程结束,邓布利多不紧不慢地敲响了地窖的门,衣兜里塞了满满一口袋的比比多味豆——黑紫相间的新包装,不知道是什么奇妙的特殊口味,看起来就不怎么靠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