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
门被砸了似的疯狂乱响。
刚抽出一半的银丝梆的一声,崩了。
断口像被蛮力扯断的麻绳,两股丝丝缕缕分挂在魔杖尖端与太阳穴上。
突如其来的回弹抽的脑瓜子内嗡鸣回荡,脑中神经像拧成一股的弹性橡皮筋,拉满后突然从中间崩开。
没扯出的一段记忆玻璃般蓦然破碎成片,扭曲着自燃,灼得颅内火辣辣疼。
茜茜捂紧了脑袋,不自觉跑出的泪水随着阵阵抽痛溢满右眼眼眶,国粹差点脱口而出。
都晚上了,谁不想活了!
敢这么敲门,轻点敲一样听得见呐!
不过,肯定是急事,茜茜用袖子抹了把泪,疑惑地看向门口。
门刚开,急促到快破出海豚音的尖叫刺入耳中。
“教教教教——教授啊,救命啊!啊啊啊!!”
一只德拉科夺门而入,直奔着办公桌发疯似的冲来。
茜茜顾不得还在作痛的脑袋,也来不及搞清楚状况,赶紧护住冥想盆,眼带委屈地吼了一句:“别过来,你走开啊!走啊!”
这一盆记忆要真让他撞洒了可麻烦得很。
结果他比她委屈不止百倍,还没踏入变声期的声线因惊恐变得更高,“它要把我吃掉了!我要被吃掉了!我被啃的只剩半个屁股了!”
现在在茜茜脑中回荡的除了记忆被崩断残余下的嗡嗡声,还有那一遍遍在石室中回响的“要被吃掉了,吃掉了”。
屋子里就从没有这样闹腾过。
德拉科哀嚎不止加上疼的跺脚,两眼泪汪汪,死死拽着斯内普,就是没肯转过身来让人看看他的屁股怎么会被啃掉一半的。
他转,他也转。
茜茜放下已经安全了的冥想盆,一手掀开他的外袍,咬着他屁股的东西乍一看像截沾着泥浆的烂木头,“哎,教授,是一只沼泽挖子诶。”
这东西最大的恶行仅仅是把曼德拉草咬死,以及偶尔会袭击入侵栖息地的人类脚踝,牙齿锋利,但实际上没多少攻击力的家伙,怎么还会挂到屁股上。
沼泽挖子根本跳不高,所以,很难想象德拉科大晚上的把自己的屁股对准沼泽地是在干什么。
啧啧啧,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
茜茜嘴角一斜染上一抹笑,“我可以为它作证,马尔福先生,你的屁股目前看上去非常完整,请放轻松一点,只不过是一只寻常……嗯?”
话语和笑意戛然而止。
沼泽挖子的眼睛,怎么可能是暗红色的?
就怕空气突然安静,德拉科的心被她这一番欲言又止的话吊到了半空中。
完了完了,小命要保不住了。
还有救吧?斯内普教授一定能救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