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欲念来得突然。
自怀孕以来,他鲜少在情事上显露失控,甚至有些理智过了头,回回都能及时刹车。
原先她也以为他是在考虑她的身体,但昨晚情事欢愉一过,她便稍稍清醒了些。
模糊之间,她触摸到他下腹的疤痕,他没有做措施。
与之前的小心谨慎相比,显得太放纵失控。
但因着昨晚实在太累,没来得及深思,睡醒之后也险些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洗漱完去翻了柜子,碰到了装着病历本的文件袋,看到了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三个本子。
不用刻意去翻看,她已经能猜到里面可能多出来的内容。
一切便都解释通了。
怀孕生子的苦痛还历历在目,诚然,她是不愿意再趟过那样子的时光。
原先觉得之后督促马嘉祺做好措施就好了,却从来没想过,他会去做那样的手术。
震撼,感动,呆愣,反复冲刷着她的神经,提醒着她,她再一次低估了马嘉祺的爱意。
马嘉祺愣了愣,夹着面条的手顿在半空,不知道该接着往嘴里送去,还是该放下来。
她是怎么知道的?
他这一年都没有生过病,病历本的迁移都是他悄悄完成的。
她是怎么想到去翻病历本的?
“我们有马骁就足够了,马骁一个小孩就已经很折腾人了。”马嘉祺避而不谈,想掩盖过去,手也放下了筷子,
“我们之前说好的,只要这一胎。乖宝,我不想你再怀孕了。”
儿子也好,女儿也罢,他不愿意再让她冒这个险了。
黄秋月叹了一口气,伸手覆在马嘉祺的下腹,声音放得极轻,“马老师,痛不痛?”
平白无故在下腹上划拉一刀,哪怕是微创手术,一想到还是会替他感到疼痛。
马嘉祺笑了笑,双手握住黄秋月的手,摇了摇头,“不痛的,乖宝,只是一个小手术,没什么的。”
他躺在手术室直视着头顶那座明亮晃眼的灯时,脑子里只剩下她分娩过后搁浅在病床上的模样。
他能做到的微乎其微。
还是觉得亏欠。
黄秋月眼底的情绪不明,反握住马嘉祺的大手,脑袋抵在他的肩头上,追问起手术的细节。
手术是他一个人抽空去做的。
术后需要静养,幸好这段时间没有舞台需要准备,也不需要跑外务。
原来躺在病床上,冰凉的器械抵在身上时他在想她。
如果不出意外,不会再去做复通手术。
后来去医院检查过两次,情况良好,他才敢放任自己的欲念出来,才敢放纵。
他还是害怕会有万一,说以后还是需要做措施。
“其实真的不是什么大事。”马嘉祺看着黄秋月面上越来越凝重,有些失笑,捏了捏她的手,“你看哥哥昨晚不是什么都能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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