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触觉覆上温烫的额头,马骁的啼哭声顿了顿,渐渐小了下去。
很快,湿巾被捂热,马骁又难受起来。
黄秋月只得换上另一张湿巾。
“宝贝,这湿巾是等会儿给马骁擦身体用的,你省着点用。”杨沫瞟了眼车内后视镜,提醒着。
就这样几秒钟一张湿巾,还没到医院,那一包湿巾都得被用完。
而听说小朋友去医院看病,湿巾得带很多,什么擦手擦脚擦后背都得用湿巾。
黄秋月顿了顿手,声音有点哽咽,“用完再说吧,我真不敢再听到骁骁哭了。”
孩子的难受,会加倍反射在母亲身上,心也跟着煎熬万分,巴不得替孩子承受了这份难受。
杨沫叹了一口气,把车速提了上来。
包里的手机嗡嗡直响,却被马骁的哭声盖了下去,又隔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竟半点声音都传不出来。
所幸,市区道路的高峰期刚刚过去,还算畅通无阻地到达了医院门口。
杨沫停好车,绕到后排车门,拉开车门,扶着黄秋月下了车,又捞过座椅上的宝宝,挎在手臂上,反手关了车门后,半扶着黄秋月往医院大厅走去。
意外地,平时不着调的杨沫靠谱了好多,有条不紊地挂号、扶着黄秋月上上下下地给马骁做检查。
最后又站在一旁,陪着黄秋月抱着马骁打吊瓶。
尖细的针头插进马骁细嫩的手背,马骁的啼哭声更大了,在黄秋月的怀里乱动着。
杨沫单手环抱着黄秋月的肩膀,看向护士,替黄秋月问详细了需要注意的事项,拎着药水,和黄秋月往外面的病房走去。
杨沫把药水瓶挂在挂钩上,拿起医生的就诊单,去了药房领药,顺手拿了几个一次性杯子。
强逼着马骁喝了苦到发涩的药后,一整晚的折腾才算结束。
马骁渐渐睡去,黄秋月紧绷着的肩膀也渐渐松弛下来,转头看着杨沫,“沫沫,谢谢你。”
她不敢相信,如果今晚是她一个人在家,局面会有多糟糕。
她会异常地紧张心疼慌乱,可能什么东西都顾不上收拾,手忙脚乱地裹起马骁就往医院赶。
远远不及杨沫这样镇定。
“说什么呢,我是骁骁干妈,应该对他好的。”杨沫笑着,捏了捏黄秋月的肩膀,“幸好我在你家。”
要不然她都不敢想黄秋月一个人怎么照顾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