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很快跟着马嘉祺一起进了病房。
麻醉已经过去,腹部的伤口像是火烧似的疼痛。黄秋月无力地抓着床单,连说痛的声音都发出来。
医生先是轻轻地按了按黄秋月的肚子,又看了看她的脸色,转头看着马嘉祺,
“醒来了就好。麻醉过去了,她疼着呢。六个小时内不能翻身不能喝水,六小时后会有护士过来帮忙排恶露。导尿管明天中午能拔掉,拔掉后丈夫记得扶着下床走动走动。”
末了,医生又打量了马嘉祺两眼,“产妇分娩过程是出现过大出血的,丈夫记得看紧点。现在她的情况允许探视了,身边不要没人。”
“好,麻烦医生了。”马嘉祺松了一口气,目送医生离开,而后半蹲在黄秋月身边,握着她的手靠在自己的额头上。
黄秋月小口小口地呼吸着,好一会儿勉强适应了疼痛,用手背蹭了蹭马嘉祺的额头,“我没事了,马老师。”
“对不起乖宝。”马嘉祺一肚子的话最后抵达嘴边,只说出来一句对不起。
温和清亮的声线此刻也低沉下去。
黄秋月偏过头,看着马嘉祺明显憔悴了的脸庞,眼底一热,泪水便覆了上来。
在手术室里,她歇斯底里着越来越虚弱,有那么一刻耳边完全安静了,也没了知觉。
说平静是假的,醒来感受到疼痛又看到马嘉祺,那一刻她几乎想翻开被子下床,去紧紧地抱着他。
她差一点点就真的再也看不到马嘉祺了。
马嘉祺感受到额头的玉手微微颤抖,便知道她落泪了,忙起身在床头柜里翻找出纸巾,擦了擦她眼角的泪。
自己的眼眶也跟着隐隐发热。
“我们只要这一胎,乖宝,以后都不生了。”马嘉祺攥着纸巾的手停在她脸边,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我真的怕了。”
“好。”黄秋月毫不犹豫地回答。
真真切切走过十月怀胎和一朝分娩,她是真的不愿意再经历第二次。
“宝宝呢?”黄秋月伸手握住马嘉祺的手腕,“马老师,你去看了宝宝了没有?男孩还是女孩?”
她是睡着被推出来的,并没有听到医生与程丽惊喜万分的欢呼声,也没有听到宝宝的第一声啼哭。
马嘉祺反手包住黄秋月的玉手,摇了摇头,“宝宝哪有你重要。”
程丽告诉他母子平安,落在他耳里,只剩下母亲平安。
她平安才是他最想知道的。
黄秋月嗔了他一眼,“好歹还是我死里逃生生出来的宝宝呢,你都不去看他几眼。”
马嘉祺失笑,空出一只手,屈指轻轻地刮了刮黄秋月的鼻梁,“我是还没来得及去看,不是不疼宝宝。”
黄秋月嗯了一声,没再接话,只直直地看着马嘉祺。
用近乎贪婪的目光。
马嘉祺的目光同样定在她虚弱苍白的脸庞上。
好一会儿,门被推开,家人们都进来了。
男孩们为了不让黄秋月不自在,便只站在靠着门框的墙角,遥遥地用担忧的目光注视着她。
杨沫挽着唐棠一溜烟跑到黄秋月身边,激动地伸出手想抱一抱黄秋月,又顿在半空,“怎么样,宝贝,好一点了吗?”
“还疼吗?”唐棠紧随其后地开口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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