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跟着他七拐八拐,穿过好几道悠长的走道,推开一扇隐蔽又沉重的大门。
里面赫然是一间射击场,跟户外见过的那种还是有很大不同,这里设备齐全又专业,一共六个打靶位置,每个位置之间隔开差不多两米的距离,还有专门的隔音玻璃。
看样子是打枪的,只是没看到任何枪的影子。
“是打枪吗?没看到有枪啊?”
她眨着疑惑的眼眸,偏头看向他。
“跟我来。”
陆时尧低头轻笑,拉着她的手走到中间的打靶位置前,拉开桌前宽大的抽屉。
“选一把你喜欢的。”
他低头,朝着满抽屉的手枪微扬下巴,示意叶澜选。
在抽屈被拉开的那一瞬,叶澜就有些惊到了!
一眼扫去,大约十几把款式各异的手枪,长的短的、黑色银色,在头顶冷白灯光的照射下,表面似镀上了一层银光,漂亮,很有质感,完全不像假的,隐隐透着股冰凉的气息。
她伸手拿起中间一把银色的短枪,入手冰凉,看着小巧精致,却意外的有些沉。
“还挺重的啊。”
她抬眸看了眼身旁的男人,又将视线落回手上,两只手拿着枪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
陆时尧瞥了眼她手上的枪,漫不经心地嗯了声,骨节分明的大手又将旁边一个小抽屉拉开,从满抽屉的弹匣里取出一盒。
“我先帮你上子弹。”
叶澜怔了下,缓缓将手枪放到他掌心后,就见他修长的手指翻飞,六颗银色子弹“咔咔”几声装了进去。
那手法又快又熟稔,一看就是常玩枪的老手。
装好子弹,他又给她架上一副专业的护目镜和隔音耳罩。
“好了。我先教你开一枪,然后你再自己来。”
“哦。”
不知怎的,她心里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呵呵,放轻松,很简单的,一学就会。”
陆时尧眸光扫过她舔嘴唇的小动作,轻笑出声。
站在她身后,伸长手臂牢牢握住她举枪的双手。
叶澜后背紧紧贴在他胸前,被他熟悉的冷冽气息笼在怀里,吸气、呼气,来回几次,心才定了几分。
“食指放在这,两只手握紧了,眼睛看这里,准星、缺口、靶心,三点一线,瞄准就扣扳机。”
低沉的嗓音带着一股温热的呼吸贴在耳边响起,感受到手上被他越握越紧的力道 ,叶澜深吸一口气,闭上一只眼睛,按照他说的,三点一线。
只是距离太远,她也只大概对准靶心的位置。
“好了。”
轻声说出口后,她只觉扣住扳机的手指被他施压,“砰”地一声响,子弹飞出,她毫无心理准备地被强大的后座力震到了,心脏猛地一抖,手掌发麻。
她瞳孔一缩,就见远处的靶心“唰”地一下飞了过来。
10环内。
“怎么样?”
陆时尧松开她的手,走到她身前,替她摘掉耳塞和护目镜。
“手麻了。”
叶澜看着他含笑的眉眼,手臂微微抬高到他面前,有些欲哭无泪。
“呵呵……”
一串低磁的轻笑声从陆时尧薄唇间溢出,倏尔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在她额头亲吻一记。
“没事,多试几次就习惯了。”
说着,将她两只手拢在手心,轻轻揉捏起来。
一阵酸爽传来,叶澜舒了一口气,眼眸轻抬,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张俊美面容。
长睫低垂,神情柔和专注,手上动作轻柔,仿若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般。
“这是真枪吧?”
扣动扳机的一刹那,火花乍现,清脆的弹壳落地声,还有那强大的后座力,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嗯哼。”
陆时尧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给她揉着手、手腕。
“……”
叶澜沉默半晌,这还是她这一辈子第一次见真枪。
什么样的家庭,才会在家里专门设这样的射击场?一个射击位抽屉里十几把,这里六个射击位,那得多少把?!
她知道国外允许公民持抢,但也是有限制的吧。
“放心,我们都是合法的。”
仿若知道她担心什么般,陆时尧薄唇轻启。
“我刚回到M国,老头子就专门安排了人教我,除了枪,拳击、格斗都要学,说麦家的后代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万一哪天被人绑了,也能自救。”
叶澜听完,霍然明白。
这就是有钱人的烦恼。
网络上也曾见过这样的新闻,某某大享家里的孩子被人绑架,最后赎金送过去了,孩子却被丧心病狂的绑匪撕票了。
想到这些新闻,她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那以后也让三个小家伙学吧。”
见她兀自忧心忡忡起来,陆时尧不禁失笑:“肯定是要学的。不用担心,也没你想得那么可怕,起码我就没碰上过。”
碰上的,是麦哲的母亲。
“嗯。”
叶澜心不在焉地应了声,沉吟片刻,交待道:
“以后咱们带孩子出去还是得低调点,孩子大了以后,也不能让他们太高调了。”
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了,到时哭死的心都有了。
“行,都听你的,你再打几枪试试?”
陆时尧勾唇,应得干脆。
旋即,又拿起那把银色手枪,在她面前晃了晃。
叶澜想到刚才那强悍的后座力,想打退堂鼓,但一想到他说的话,她又咬咬牙,应了声“好”。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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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叶辰与一众同学玩得畅快淋漓,个个脸上挂着意犹未尽的笑容回到室内。
一进去,就见管家莱恩身姿笔挺地站在门口处,脸上笑容温文儒雅:
“各位少爷、小姐,玩得还开心吗?今晚夫人特意安排了一场户外PART,还请了M国知名摇滚乐队现场演奏,各位可以先回房好好休息,晚餐可以下楼吃,也可以让佣人送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