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怎么跑这来了?”
京城第一青楼怡红院二楼厢房内,婀娜多姿的花魁正摇着扇子,瞧见翻墙而入的男子,吓一跳,忙拍了拍胸口,然后娇滴滴地上前打趣。
钟鸣扫了眼眼前这花魁,从怀里掏出一锭碎银,丢给她,“我在你这躲两日,这个当酬谢。”
他也是没想到自己被人盯上了,对方锲而不舍,居然还逮他家去了。他怀疑是他这些年明里暗里得罪的那些敌人要对付他,所以赶紧跑来最安全的地方。
接过碎银的花魁立时笑靥如花,妖艳的面上满是娇笑,“哟,钟爷,瞧您这话说的,怎么,是被仇家追杀还是被红颜知己缠上了?”
钟鸣懒得搭理她,径自绕到了屏风后,然后对花魁道,“不该问的别问。”
花魁笑容一隐,“有时候还真觉得爷温柔却又凉薄呢。认识这么多年,好处没少给,甚至还说过如果奴家愿意,便会为奴家赎身,听起来多感人……可哪怕和奴家共处一室,您也不打正眼瞧一下的,更别说与奴家欢好了。
您说不嫌奴家出身卑微,却也不会要奴家这样的青楼女子……”
钟鸣换下乔装的衣裳,在屏风后动作丝毫不受花魁这话的影响而有所停顿。
等花魁说完,钟鸣也只是淡定冷静地回了句,“因为不喜欢你,这和你是谁没关系。”
他生得俊秀又带了点痞坏,但正经起来却有些过分清醒的冷漠直接。
实话,但有些伤人。
花魁扯了扯唇角,而后翻了个白眼,“行吧,不讲感情,那便只讲银子了,您这点碎银,住一晚上可以,两日,不行。我还要接待客人的。”
钟鸣闻言背脊一僵,好吧,孟老弟再不回来,他就真的要捉襟见肘了。
“明日傍晚前我会离开。”
“……”
还真是将这么点碎银物尽其用了。
次日一早,钟鸣便离开了。他赶了个清早,本以为就算是仇家也不至于在他家门口守一夜,哪里想到,刚进门,就被一棍子抡下来。
打晕了。
“……”
倒下前,他暗骂了一句“流年不利”,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笑得活泼又得意的少女的脸。
“……”他没有得罪哪个年轻的姑娘……吧?
“我就说,守株待兔,最多三日,一定能将人逮住。”香云拍了拍手,对着长得憨厚老实,但下手却又黑又狠的小六洋洋得意道,“没想到,这么沉不住气,一晚上就回了。”
小六冷不丁地看向光动嘴皮子不动手的香云,“要不是我会功夫,你一棍子还没下去,他就发现了。”
香云耸耸肩,“嗯,所以小姐才让我带着你。”
将军府的家丁,那个个都是曾跟着老将军在府上一块操练过的好手,没有一个是绣花枕头。
小六默默将地上的钟鸣拖起来,扛肩上。
他忽然觉得,和俞家二姑娘这门婚事,将军也算是赚到了,虽然俞家姑娘柔弱多病,但脑子好使。要不然也教不出这样机灵的丫鬟来。
“走吧,带回去向小姐复命!”
带着钟鸣离开,香云一开心就去点心铺子买了点糕点。
她带着俞纯爱吃的芙蓉水晶糕,却看到了熟悉的面孔,立马抱着糕点去找小六。
“快走,快走,我看到大房的人了!”并且看他们那个找人的样子,一定是在找小姐。
香云在将军府住得太舒心了,以至于都快忘了还有糟心的大房这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