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瞪大了他一双牛般大的眼睛,满是震惊,孟阙没有听见他的回话,便回首,打量了他一眼,便和他这难以置信的眼神对上。
不禁沉了沉脸色,“还不快去?”
他多心细如发?一下便看懂侍从的眼神,也是因此,他拉下了脸,转过身时,抿了抿唇角,浑身散发着不悦的冷意。
——你可真是个好人。
他抬起一指,闭了闭眼,指节抵着眉心,揉了揉,微微吐出一口气,将脑子里这忽然闪过的话给挥去。
真是魔障了,竟会对这么一句不符实的话上了心,且还多管了闲事。
孟阙回到屋内,脱下外袍,面无表情地给崩裂的伤口上药,他看着自己的手,指腹微捻过,猛地就想起小姑娘柔软不堪一握的小腰……
呼吸一沉,手上用了点力,好不容易止了血的伤便又裂开。
他叹气,孟阙,你这是怎么了?
将伤口包扎好后,他坐在屋中长椅上,却是犯难——以他对那小姑娘几面之缘的了解,她撞见了这样的秘密,恐很难指望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揭过。
该怎么才能打消她继续探寻这事的念头呢?
孟阙揉着酸胀的额角,片刻后,便有了主意。
于是次日,皇上忽然点名称赞了近来永清郡王为民请命,巡视官做得有模有样,为表嘉奖,听闻他独生女不月后便及笄,是以特下旨封她为嘉和县主,封赏无数珍宝锦缎古玩……
一时间,朝堂上都是恭贺永清郡王的,这册封县主不是什么打紧的事,但皇上主动下旨册封还有这许多的赏赐,那就是皇恩浩荡的恩赐。
再想想永清郡王当两日的值,自己批假休沐两日的行径,熟知的只默默摇头,表示比不得,比了会气死。
他们起早贪黑是本分,这纨绔忽然当了两日的差了,便成了为民请命,为君分忧。
等早朝散了,永清郡王笑呵呵地准备带着赏赐走时,又被皇上叫住了,说给他指了两个教导礼仪的嬷嬷,让他带回府上教导县主礼仪,日后好相看人家。
“不是,皇上,我家囡囡礼仪可以的啊,又不嫁皇宫里头来,还学什么繁琐的规矩!”他立即不乐意。
原本听孟阙此番建议,皇帝也只不过是心下意动,想着和堂弟商量下,结果现在看到永清郡王这品相,立即丢了狼毫过去。
“你这混不吝的,瞧瞧你的规矩,能指望你好好教导县主?此事就这么定了,去去去,别惹朕气闷。”
永清郡王:“……”倒是他给闺女使了绊子了。
是以,当圣旨赏赐与嬷嬷一并到俞纯院里时,才跑完步准备找块砖练练手的俞纯,就张着小嘴,露出了小孩得知要上幼儿园的同款表情来。
皇上还说,到及笄礼之前,她都得在郡王府乖乖学礼仪……好在及笄礼上叫外人瞧瞧皇家规矩颜面。
俞纯咬着唇:前十几年也没见着要原身学规矩的啊!怎么她来了就倒霉地碰上了?
首辅府里,孟阙提笔,得知事成了,不由得眉眼舒展,闲情逸致地开始作画。
这下,小姑娘该安生地在郡王府待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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